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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

镜外的所有修士，脸色剧变！

谁也没想到，天机宗令天帝斩杀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姜明皇。

姜明皇整个人更是一怔。

亦是没有料到，顾长青这段不愿向世人揭露的过往中，竟然会有他的名字！

“难道，他的剑心被毁，与我有关？”

这一刻的姜明皇，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众人目光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落在了姜明皇身上。

很显然，这场往事之中，天帝并没有去斩杀姜皇，毕竟，而今这个家伙还好端端的活在这里！

可难道，他再一次忤逆了老剑圣的命令？

众人不解，因为就算是忤逆老剑圣，天帝的剑心，也貌似不会毁。

因为在当时的上古纪元，无人有资格去毁掉顾长青的剑心。

此刻的天之骄子叶尘，倒是眼中爆发出灼灼光亮。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显然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这貌似比他想的，还要更加有趣。

一面是兄弟。

一面是师门。

不杀姜明皇，便等同忤逆了师门。成全了师门，便对不起兄弟。

无论选择什么，天帝的恶名，注定是要背负了。

叶尘越发期待起来，因为这注定是一个他所希望的结局，无论选择什么，都注定天帝要背负恶名。

......

“为何，是我？”

顾长青凄然一笑，似是在质问老剑圣，为什么逼他，做这种选择。

就真的对自己一点师徒情谊都没有？

老剑圣目光动容，似乎也有所不忍。

他心知顾长青剑心纯粹，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这阁楼画地为牢一年。换作其他人，有了这份实力，不甘做棋子之后，自会离开。

可顾长青没有。

他缓缓开口：“此事，并非我的本意，是天机宗的命令。”

“实际上，早在你跟姜明皇相遇的那一刻，天机宗便注意到了你，我也得得到天机宗的信息，方才下界，收你为徒。”

“姜明皇乃是上古世家，姜家少主。整个北玄大陆，也只有三个上古世家，这三个家族底蕴极深，又三族鼎立，镇压无数个纪元。”

“有无数人想看三族内斗，只有三族混乱，底下人方才有出头的机会。”

“姜明皇乃是姜家少主，他若死了，姜家必然会不顾一切的报复其它两族。”

“姜家实力雄厚，姜明皇背后更有无数护道者，只有你有实力，去斩杀姜明皇，也只有你是姜明皇的兄弟，能轻而易举的，取掉他的性命。”

顾长青沉默。

原来，自当初自己遇到师尊开始，便一切都是算计。

原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等着自己。

老剑圣继续道：“老夫，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去斩杀姜皇，事后，你重获自由，天机宗一切事情，都再与你没有干系。你所在意的师徒因果，也彻底两清。”

“第二个，你可以选择不去。你要走，整个天机宗也无人能够拦得住你。只是，你别忘了，当初答应老夫的誓言，你欠老夫的，那份因果。”

顾长青凄然一笑，眼中，光芒闪烁。

“我说过，我顾长青，从来不欠人家的。”

话音刚落，顾长青提起柴刀，豁然挥下。

一刀之后，血柱喷涌，顾长青脸色惨白。

他捂着血肉模糊的断臂处，苦笑道：“姜明皇是我兄弟，你是我师尊，你要杀我兄弟，我便给你一条手臂，也算，对得起你。”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以无比决然的姿态。

自己毁掉了那颗令整个北玄大陆颤抖，令无数盖世存在颤栗的剑心！

“老剑圣，我顾长青的剑道，是你教的，今日，你我师徒恩断义绝，我便将这颗剑心，也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