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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1 / 2)





  白骨神巫出了一会儿神,道:“朵儿,你还做梦吗?”

  给于异强奸后,最初几天,苗朵儿每晚做恶梦,每次都梦到于异强奸她,在梦里吓醒来,抱膝坐到天亮,后来几乎都不敢睡觉了,告诉白骨神巫后,白骨神巫运功帮她静了静神,又给了她一颗宁心珠,挂在脖子上,这才好些,虽然偶尔也还做梦,没有那么害怕了。

  “还好。”苗朵儿摇了摇头:“谢谢师父,就前天做了一次梦,不过一下就醒来了。”

  “没做梦了?”白骨神巫看着她,眼中有探询之色,见苗朵儿点头,她又道:“你最近练功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没有。”苗朵儿想了想,脸上微微红了一下:“老是静不下来,所以——没有什么进展。”

  “嗯。”白骨神巫点了点头,不再吱声,身子慢慢滑到水底,整个人沉了下去,如云的乌发浮在水面,象一蓬散开来的水草,非常的漂亮。

  苗朵儿也学白骨神巫一样,把整个人沉下去,头脸都淹没,直到憋不住了,这才浮上来,白骨神巫却还沉在水底,白骨神巫的功力比她高得多,憋气当然也憋得久得多,苗朵儿也不担心,深吸一口气,又沉下去,直到三次后,白骨神巫还没浮上来,苗朵儿到有些担心了,不再沉下去,而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白骨神巫,水很清,她能看到水底的白骨神巫,双手抓紧,放在胸前,身子似乎在颤抖,这是气憋到极处的征象,苗朵儿也有些紧张起来,突然间,一股水柱急窜而上,白骨神巫在水花中猛窜出来,就如一条跳水的白鱼。

  “呀。”白骨神巫纵声长啸,池水激颤,如受雷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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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神巫的身子差不多要撞到洞顶,这才落下来,却是直统统的打在水面上,溅起数尺高的水花,身子往下一沉,随后又浮了起来,整个人平摊在水面上,剧烈的呼吸着,如玉一般的胸乳在半遮半掩的水波中急剧的抖动,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苗朵儿手轻掩着嘴巴,不敢去碰白骨神巫,也不敢叫她,她知道师父为什么这样。

  “于异,你个大恶魔,总有一天,要把你千刀万剐。”她在心里痛叫。

  白骨神巫却好象把她给忘了,闭着眼晴,大口的呼吸着,过了一会儿,竟然又往水底沉了下去。

  苗朵儿不知道的是,不只是她做恶梦,白骨神巫也做恶梦的,她的境况在得了宁心珠后有所改善,白骨神巫的境况却始终如一,每夜都恶梦不断。

  白骨神巫的梦很怪,先总是梦到于异来强奸她,然后梦境突然就变了,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白蛇,突然飞来一只恶鹰,双爪抓着它,又撕又扯,还伸嘴来啄,她痛彻骨髓,整个身子蜷起来,紧紧的缠在鹰身上,张嘴嘶叫,身上的痛越来越剧烈,她的身子也越缠越紧,越缠越紧,突然铮的一声,整个身子断裂了,就如急弹的弦突然崩断,然后她就会醒来,衣被尽湿,双腿之间,更流出无数的粘液,她之所以睡前只披一件袍子,就是因为这个恶梦的缘故。

  这个梦很奇怪,梦境凶残,心骇欲死,然而醒来后,身体却怪怪的,在最初的刹那,整个人好象消失了一样,又好象轻轻的浮在水面上,整个人软得象一根水草,轻得象一朵浮萍,通体舒畅,而无半丝滞碍,似乎只想就那么死过去。

  白骨神巫记得,她在第一次打通小周天后,就是这种感觉,后来打通大周天,每通一络,都有一次这样的感觉。

  恶梦之后,竟然如疏通经络般舒畅,这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而更古怪的是,白天练功,竟然进境神速,仿佛真有人给她助功疏通了经络一般。她师传七星玄玉功,功力进展有一个外象,功力每进一层,双手掌心上便会隐隐约约现一颗白星,她六岁开始学功,今年二十七岁,二十一年间,练到了玄玉功的第四层,掌心中也就有了四颗心,不过第四颗星还只有一点点星芒,似隐似现,然而在恶梦之后,第二天练功,当天午夜,睡前一次练完后,掌心中的第四颗星就亮了起来,如果就这一颗星还是厚积薄发的原因,接下来的第五颗星就无法解释了,因为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第五颗星竟然也亮了起来。

  她师父曾跟她说过,七星玄玉功威力奇大,但进境较慢,一般情况下,都是五到十年一颗星,越到后面越慢,事实也是如此,她练了二十一年,刚好就是四颗星,第五颗星要练出来,正常情况下,估计应该至少要六年左右时间,如果按第四颗星的进境推算,难度稍微估高一点,应该是七到八年,结果恶梦之后,一个月就练了出来,这是为什么?完全无法解释。

  白骨神巫想不通,更解释不了,她仔细琢磨过梦境和功境,她发现,虽然是恶梦,惊骇剧痛之下,竟有一种特别的快感,这似乎不可思议,可事实如此,而且醒来后双腿之间那羞人的粘液也是一个旁证,她虽未嫁,但苗疆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只要对上了眼,便可结合,那些性急的,甚至随便找个地方就能野合,所以男女之事白骨神巫还是知道的,那些液体是什么,她知道得非常清楚。

  她也仔细体验过功境,功力进境之快,让她嗔目,她也想过,是不是因为受了于异的羞辱,激发了自己身体里的潜力,甚至因此还兴奋了一下,但后来细细体察功境,好象并不是这样,她有一个感觉,身体里好象多了一点儿东西,就好比吃了一颗天材地宝的灵药,一练功,灵药的药性就推着功力往上涨,但随着功力的进展,药性慢慢的也就消失了,然后功力进展也就慢了,第五颗星出来后,再往后练,功境就和以前差不多了,进展又开始慢下来,往往一次练下来,一点进步的感觉也没有。

  非常明显,功力进展神速,不是激发出了潜力,而是得到了助力,可这助力哪来的?没有师父助功,也没有服什么灵药,要说服药,只服了一种药,制孕的,她知道于异在她体内射了脏东西,她害怕怀孕,所以自己找了药吃,但那个可不是灵药。

  而想到怀孕,她突然就生出一个极为可怕的明悟,助长她功力非速进展的,很有可能就是于异射在她体内的脏东西,因为除了这个,她再找不出其它的原因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男人那东西,确实很神奇,说起来脏,其实是人种,所有美丽健壮的男人女人,都是这一点种子而来,但说这东西能助功,却真的从来没听人说过,可如果不是于异的那东西,又找不到其它原因,不过后来联想到梦境中尤其是梦境后期,那种极度痛楚又极度欢娱的感觉,白骨神巫突然就想,有可能是于异施展了什么邪术在她体内,虽然放开了她,却能每夜在梦中折磨她,功力之所以长进,就是于异的邪术在助功。

  这个太不可思议了,但除了这个,无可解释,这让她极度惊怒又极度羞辱,却又没有办法,只每日咬牙切齿,一日日的坚定必杀于异的决心,然而这个认知在刚才的一刹那,突然又给颠覆了,同样给于异强奸过,可苗朵儿功力即无明显进展,得了定心珠后,也不再做恶梦,难道于异会例外,只在她身上施展邪术,而放过了苗朵儿,应该不可能啊。

  事实上,白骨神巫另有个猜测,让她夜夜恶梦,并在梦中感受到痛与快乐的,不是于异施展的邪术,而是她自己的心魔。

  从小到大,她性子就极为执拗,自负美貌,常常照影自怜而目空一切,极端自矜又极端自傲,当年伤情,说起来极为可笑,只是她看上的那个男子多看了其她女子一眼,她突然就生出了小心思,苦苦折腾那男子,最终让那男子心灰而去,而她自己呢,就此自怜自伤自悲自苦,甚至愤而出家,不但彻底伤了那男子的心,也伤了父母家人的心,由此,她就更加的自苦自伤,自怜自悲,当时不觉得,后来随着功力有所进展,年龄也渐渐大了,慢慢的有所醒悟,当时闹到那一步,其实都是她心里下意识的闹出来的,她就是喜欢这么闹,然后来自怜自伤,是别人负了我,是天下人都负了我,我好苦,我好痛——然后在苦与痛中亨受那种扭曲的快感。

  说白了,就是她潜意识里,有一种受虐的心理。

  当然,虽然有这样的明悟,但还是没有确定,她到底还年轻,修为也还浅,还不敢彻底的直面自己的本心,可这个梦境,加上刚才苗朵儿的答复,突然就震醒了她。

  不是邪术,没有恶魔,夜夜做梦,在恶鹰的撕扯咬啄之下痛彻心肺却又极度舒爽,就是自己的心魔,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喜欢受虐的女人。

  “我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刚才潜在水底,竭力憋气憋到要窒息,脑中反复盘旋的,就是这个念头,而在脑中窒息近复空白之际,二十七年的人生也在脑中闪电般回放,生而美貌,爹娘掌心的明珠,万众仰目的对象,给她看上的男子,本也是万之挑一的才俊,如果不是她故意要那么折腾,何至于到这个样子。

  在那一刻,她突然恨极了自己,甚过于恨于异,她想憋死自己,憋死心中的那个魔鬼。

  但求生是人的本能,再一次憋到极处脑中空白时,身体的本能再一次让她狂冲而上,这一次苗朵儿却扑了上来,抱着她哭叫道:“师父,你不要这样,我们一定可以报仇的,一定可以的。”

  她以为白骨神巫所以这么折磨自己,是因为给于异强奸了,加诸在身上的那种羞辱无法清除,她却不知道,在这一刻,白骨神巫根本没想到于异,而是反思自身,痛恨自己。

  这么折腾得两次,白骨神巫也没什么力气了,喘息了一会儿,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师父,我跟你睡吧。”苗朵儿还是有些担心,而且她对白骨神巫也有些依恋,以前也常跟白骨神巫睡的,但白骨神巫每夜为噩梦折磨,尤其醒来后的那种状况过于羞人,她哪还敢要苗朵儿陪她一起睡,摇了摇头,道:“那个恶魔不是在你家里吗?先稳住他。”

  这是个理由,苗朵儿想了想,道:“这次对付雷鼓佬,要不要告诉那恶魔?”

  “不必。”白骨神巫猛然摇头,眼光微凝:“雷鼓佬的阴雷索灵力颇强,拿到后我再炼一下,或许可以杀了那恶魔。”

  “好。”苗朵儿有些不自信,阴阳百豹阵和诛灵剑那么强都对付不了于异,雷鼓佬区区功力,炼出的阴雷索能有多强,就能对付得了于异,不过这话也不能说,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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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白虎寨,见苗刀头醉倒在桌前,于异则仍是踪影不见,想来隐在哪个地方大睡,便扶了苗刀头回屋里睡下,自己回房,她平时是不栓门的,这会儿却把门上了两层栓,其实以于异功力,真要闯进来,上十层栓也没有用,只不过是心里头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

  躺到床上,仍有些担心,时时留意,侧转大半夜才睡过去,鸡叫却又醒了。

  于异却是天将晌午时才出来,苗刀头也早起来了,见桌上摆了酒,于异打声招呼,先倒一杯喝了,看了苗朵儿道:“你昨夜要我做什么来着?帮你师父炼什么九骨甲?骨头在哪里,我怎么个帮手法。”

  “不是九骨甲,是九阴白骨甲。”苗朵儿纠正。

  于异咂巴了一下嘴巴:“还不是一样,反正就是九块骨头练出来的是吧,在哪里,要炼就快,我还有事要忙呢。”

  苗朵儿看着他伸筷捞了块牛筋,嚼得人心烦意乱,要是做得到,苗朵儿真恨不得就象他嚼牛筋一样嚼了他,想起昨夜白骨神巫的话,道:“你真的肯帮我师父炼甲?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师父之所以要炼九阴白骨甲,就是要报被你污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