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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被易天观选去的仙材,也没听说有几个能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

  沈鹤之,或许是第一个想要去参加祈仙会嫡系皇族。

  一旦被选上,他就彻底与皇位无缘,那些蠢蠢欲动的拥嫡派大臣,自然会偃旗息鼓,沈鸿之这个没有母族帮衬的皇帝,也能够轻松许多。

  按理说,沈鹤之去参加祈仙会,对沈鸿之而言是极为有利的。

  但,沈鸿之对这个弟弟的心思却摸不准。

  他如今还年轻,沈鸿之又自认对他不算亏待,为何他会想去参加祈仙会?他有什么目的打算?

  不论因为什么原由,沈鸿之终究杀了他的母亲,对上这个从小就很是亲密的弟弟,沈鸿之总有几分心虚。

  而这份心虚,也使得他无法彻底对沈鹤之放下心。

  之所以宁愿被人猜忌,也要将这个弟弟囚于宫中,就是因为他不能忍受这个弟弟不在他的掌控。

  他总是在想,对方会不会知道他母亲死亡的真相,然后在暗地里筹谋报复?

  如今的沈鸿之,已经能理解当初先皇后对他的心思。明明是无比的提防,却又杀之不得。

  若沈鹤之参加祈仙会成为仙人,等他学有所成,会不会回来报复他?

  仙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或许他怎么死都不知道。成为皇帝之后,沈鸿之也格外的惜命,他怎么可能轻易给沈鹤之变强的机会?

  若沈鹤之是普通的皇子,沈鸿之或许还能将之斩草除根,但偏偏他是沈氏皇族的保命符,无论如何都杀不得。

  沈鸿之也只能在怀疑与无奈中反反复复。

  不知不觉间,沈鸿之思考的有些久了。

  沈鸿之对他的复杂心绪,沈鹤之其实有几分清楚。大概就是杀又杀不了,放又放不下的心情吧。

  沈鹤之其实并不担心沈鸿之会拒绝,即使他有可能脱离掌控,即使他或许会对沈鸿之造成威胁,但就短期来看,准许他去参加祈仙会,绝对是利远远大于弊的。

  祈仙会上被选中带走的人,少有能回来的,便是回来,也多是在数十年后了。那个时候,沈鸿之也不知还在不在。对于他有可能被报复之事,绝对是沈鸿之想太多了。

  如今沈鸿之犹豫,或许是一时没能想过弯来,沈鹤之也没有催促,干脆利落的向他告了辞,留沈鸿之一个人慢慢想。

  后来,沈鹤之依旧是在自己的小院里接受训练,一边等待皇帝的答复。

  等沈鹤之通过了速度傀儡与大力傀儡的考验,将小祖宗新传授他的一部静心功法熟悉,快要临近祈仙大会的时候,才等来了皇帝的召见。

  果然是同意了,还特意给他引荐了此次前去坐镇祈仙会的一位族老,顺王爷。

  沈鸿之看着与前一次见面相比,敛去了锋芒,变的不显山不露水的沈鹤之,心情又微妙起来。

  但愿这次决定不会让他后悔。

  砚叔,鹤之就劳您看顾了。

  顺王爷瞧着不过而立,实则是沈鹤之太爷爷一辈的人,只是辈分虽高,年纪却小,但作为替皇族镇场子一类的人物,也算很拿得出手了。

  顺王爷是个闲散王爷,平日顶多调和调和宗室之间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掺和政务。

  如今,得知皇帝要将自己的嫡子弟弟送去祈仙会,换做别的人,或许脸上会露出几分来。但他却是一脸和气,就像什么猫腻也不知道似的,还拍了拍沈鹤之的肩膀。

  知道你心疼弟弟,放心吧,不过是个祈仙会,还能把他吃了不成,我会照顾好他的。

  顺王爷又重重的拍了沈鹤之两下,沈鹤之经过六安小祖宗的严苛训练,一身筋骨皮肉锻炼得跟铜墙铁壁似的,顺王爷这个养尊处优的寻常人拍在上面,简直像在拍石头。

  顺王爷小心收回拍疼得爪子,心中暗想,看来他以后得改一改这一掩饰心情就胡乱拍人的毛病,省得哪天自己的爪子被自己废了。

  沈鹤之向顺王爷行晚辈礼:劳烦砚叔。

  哪里哪里,顺王爷呵呵笑道: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就觉得自个儿也年轻了许多,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劳烦?

  沈鹤之听顺王爷的话,不禁想起了他家那只分明不过巴掌大小,却每每故作老成的小祖宗,眼睛里也带上了几分暖意。

  也不知察觉他神色变化的顺王爷又脑补了些什么,他对沈鹤之再度温和了几分:五日后寅时,叔和其他参与祈仙会的孩子在宫门外等你。若是被选上,就不会有机会回来,你有什么要带走的,就一并带上吧。

  是,鹤之明白了。

  沈鹤之不觉得有什么是需要他提前带上的,这个皇宫不值得留恋,只要他的小祖宗在身边,就足够了。

  沈鹤之将消息带回小院,原本除了吃和睡,就是操.练小饭票的六安难得的兴奋起来,它甚至抱着自己的大尾巴打了个滚儿。

  修真界欸,繁盛时期的修真界欸,终于有机会见识了,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修真界是什么样,而他这满腹末法时代的经验,又能否在这个修真界立足?

  看到他团成球的可爱样子,受六安感染,连带着沈鹤之,也多了几分对修真界的向往。

  第十六章

  每个修真门派招收弟子的条件都不一样,一些修真门派为了宗门传承,有可能不允许弟子带艺投师。

  六安虽不知这易天观背后的修真门派是哪种收徒的标准,但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六安并没有传授沈鹤之修真功法。

  反正他现在还年轻,先打基础再修行也不迟。

  至于自保方面,有他在自保个什么劲?沈鹤之的天赋再如何逆天,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赶上他,没有实力傍身心里不踏实什么的,实在是想太多。

  沈鹤之虽然是少年,但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尽管对自身的实力很渴望,但知道六安是为他着想,倒也没催促着非要学。

  确定了参加祈仙会的时间,六安未让他赶着这几天锻炼。只是敦促他将那篇舒缓血气的功法练熟了,别的倒是没什么要求。

  因为长期浸泡药浴,沈鹤之身上的血气比同龄人要活跃许多。寻常修士看到了或许没什么,被一些修特殊功法的邪修魔修发现了,那可就是怀璧其罪。

  那篇功法是末法时代,弟子入门之时修的简易功法,不能引动天地灵气,只能调控自身的筋血。

  对于初步开启灵识,已经可以掌控自身的筑基期修真者而言,这篇功法或许没什么效果,不过沈鹤之如今还未入门,这篇功法也够他用上一段时间了。

  没有了高强度的训练,突然闲下来,沈鹤之一时还颇有些不习惯。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有多余的时间来胡思乱想。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沉思的问题,一年前那场世界崩塌一般的丧礼,好像都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了。

  沈鹤之已经在这一年中,慢慢把这些糟心的事情,团巴团巴丢到了脑海的角落里。

  就像小祖宗所说,他的未来还很长,皇宫外面的世界也不知有多广阔,与其为了这些不知所谓的事而烦心,不如把时间花在对他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母亲的仇只要他活得好好的,沈鸿之就要一辈子提心吊胆无法安心,这种跗骨一般的折磨,不是比杀了他更为有利?

  所以,报仇的方法其实有很多种,为了报复而搭上自己,只能算是最低级的手段。

  沈鹤之将六安的话奉为真理,终于从爱恨孝义的漩涡之中解脱出来。

  算算日子,距离祈仙会还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