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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1 / 2)





  “找我有事?”邵恩脱了大衣,懒散的往后一仰,修长的手指扯松领结,专注的晃杯中酒。

  “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钟情开腔,声音带颤,“但我曾经喜欢过你,很喜欢那种喜欢。”

  “哦。”邵恩发了个冰凉的单音节,表示自己听到了。

  “大二的时候,我偷偷在图书馆看过你,不止一次。”钟情急切的补充道,她努力的回忆脑海里的细枝末节,妄图有任何一点,能够打动邵恩半分。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声讽刺的笑。

  “我还送过你一本书,你还记得吗?是我最喜欢的书,纳博科夫的洛丽塔。”钟情掐头去尾,完全省略了这本书是当时同学送自己的生日礼物,自己只拆了塑封,就扔在一侧,随手抓起来送给邵恩的事情。

  邵恩倒是对这本书有几分印象,他在徐扣弦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睡着的那天午夜,随手从书架上抓到了。

  现在想来,倒是非常符合自己的心境。

  “徐扣弦,他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他的罪恶,他的灵魂。(改编自《洛丽塔》)”

  思及徐扣弦,邵恩的神色难免柔和了几多。

  他对钟情本就没上过心,分了也就分了,谈不上有仪式感的处理掉所有相关物品跟憎恨和怨念。

  漫长的时间如洪流席卷而过。

  邵恩对钟情唯一的印象,就只剩下了恶心,乃至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你来找我,是遇上事了?”邵恩懒得跟钟情瞎绕,直接切入了正题。

  到底是本科四年同窗一场,钟情不可能要不到自己的联系方式,她蹲在律所门口不肯走,又生拉硬套了半天情分,无非是有求而来。

  钟情知道邵恩不会接电话,也打定了主意要见面来求他。

  邵恩倒是可以完全不见,钟情就算在律所门口站到昏倒,他也只可能喊前台打120,连医药费都不可能垫付一分钱。

  关他屁事?

  不过自家小姑娘想要逗钟情玩玩,邵恩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逗狗有什么不对?天大地大,自家徐扣弦开心最重要。

  “那个……”铺垫了半天,到了要讲重点的时候,钟情忽然语塞了起来,酒吧的吊灯昏黄,钟情眨了下眼,周遭事物开始变换,她仿佛置身于广袤无际的沙漠之中,远处有滚滚沙尘挟风暴涌来。

  沙尘之下悄无声息的蔓延出无数只绳索,把她固定在原地,风沙灌入口鼻,呼吸渐困难。

  钟情挣扎了几次才从幻境中脱出,风沙散去,钟情平缓了下呼吸。

  她昧着良心开口,“我之前是真的很喜欢你,那时候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妈得了白血病,特别需要钱,你也知道的,以你当时的条件……”

  “不是那么的理想,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不想拉着你,让你跟我一起吃苦受累。正好有个富二代说可以帮我出钱给我妈治病,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钟情酝酿好了,红口白牙的说瞎话,说到感人地方,把自己都说进戏里去了,泫然欲泣。

  钟情编的努力,邵恩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安静的坐在对面敲手机,时不时的抿两口酒。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钟情哭腔道。

  邵恩此刻才抬眼,终于施舍给了钟情一个正视,他问她,“你刚刚编到哪儿了?你妈死了对吧?继续往下编啊,你别停,我有在听着呢。”

  “……”这特么的也太直白了。

  钟情一时无语凝噎,她张口,还想再往下说几句,邵恩就抢先开了口,嘲讽道,“还编吗?要不休息会吧,编的怪累的,没意义,人都喜欢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钟情垂眸默然。

  “你也许是曾经陪我走过几天很难过的日子,暂且不论你当时抱着什么样的理由跟我表白。但从分道扬镳那一刻开始,就说明后来你我大路两端,再无交集,我好像也压根不欠你些什么对吧?无论你如今过的不好、痛苦、难过还是无端怀念从前,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有所求,又或者有所托,再或者顺着你话讲,你家还有谁不行了救不回来,快离世了,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找我可能还不如上网搞水滴筹来的容易。”邵恩扬起带着婚戒的右手,“我有妻子了,我很爱她。”

  “我……”钟情的话再一次被邵恩打断。

  “前尘往事你知道怎么回事,但凡我真得要跟你往清楚了算,我怕会算到你自杀。”邵恩伸手把松动的领带彻底扯下来,随手扔在卡座一边,讥讽道,“我也没什么能祝你的,就祝你好自为之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按理是个人都该死心了。

  但钟情已经站在悬崖边了,能够找的人都找过了,如果不是真走投无路,她也不会来自取其辱。

  进退都是悬崖万丈,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还不如破罐破摔,卖惨到底了。

  钟情咬唇,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混到邵恩这个阶层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流言蜚语了。

  酒吧里放着嗨歌,钟情心乱如麻,完全没能留意到周围的响动。

  有美艳的女孩推开了酒吧大门入场,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邵恩扬眸,冲着门口处露了一个温柔的笑。

  “借我两百万。”钟情慢慢的抬起头,眼底血丝遍布,呈现猩红血色。

  邵恩的笑意未收敛,指尖夹了只未点的香烟开口问,“如果我拒绝呢?”

  “你强|暴过我,逼我跟你交往,我还为你打过一个孩子。”钟情恶狠狠的说。

  邵恩咬了烟,冷笑了下,“造谣一张嘴?”

  “只要我一口咬定,你又能洗清些什么?”钟情也笑了,她粉底打的多了,笑起来用力扯着肌肉,连带着神情扭曲。

  酒吧的灯火本就幽暗,衬的钟情这个笑容就更为诡异。

  男性本身就体能压制女性,如果起了歹意侵犯女性,女性很难有能力反抗成功。

  又因为社会舆论哗然,跟许多家庭的封建观点,导致很多女性在遭遇了猥|亵|性|侵后无奈的选择缄口不言。

  这是现行社会的某种悲哀,受害者有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