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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结局下,接你回家(2 / 2)

她嘴角自嘲的笑容却似乎激怒了男人,被他按到盥洗台开启冰冷的水柱,从头浇灌着她,大掌像是要将她脸上娇嫩的肌肤搓掉一层皮。

柳笙却感觉不到疼了,也感觉不到冷,呆呆的一动也不动,像个木偶一般任由他粗暴的折腾着,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践踏着她最后的尊严。

“三哥!你在做什么?你不要这样对柳小姐,三哥,三哥求你了……”白磬谣不停的抱着他的手臂劝着。

慕衡也推开扶他起来的慕安迪,健步过去一把推向傅沉聿,“小舅你干什么!柳笙绝不会勾引石瀚清!绝对是石瀚清强迫的!你不相信她我信!你不爱她我爱她!”

柳笙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麻木了,听到慕衡这样说,心口又是猛地一疼,还在被冷水浇灌的眼睛涌出强烈的委屈和酸楚,湿热似乎在涌动蔓延。

男人的手指正停留在她眼角处一下下的摩擦着,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热度给烫到,僵硬的停在那里顿了顿。

柳笙咬着唇压抑着那温热的东西,不想哭,可是又怎么都忍不住,必须得死死的闭着眼,硬生生的给逼回去。

男人盯着她颤抖起伏的脊背,猛地拿起她的外套将她破烂的衣裙给裹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将她给一把抱起来,疾步远去。

“小舅!”

“三哥!”

后面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可傅沉聿却停也不停一下,径直抱着柳笙进去了旁边不远的电梯,合上电梯门隔绝了外面追来的人。

柳笙湿淋淋的蜷缩在男人宽阔的怀抱,大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冷冷看着他,两相沉默里,直到男人蓦地低头吻下去。

柳笙果断的别开脸,男人温热的俊脸覆盖在她湿漉漉的脖颈,他的目标并不是她的唇,她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男人炙烫的唇轻咬着她敏感的白皙锁骨,蚂蚁一般的痒,他很清楚柳笙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很轻易的让柳笙颤抖了,忍无可忍的抬起软绵无力的小手推他。

“别碰我,你不是嫌我脏吗?”柳笙疲惫,语气冷淡。

傅沉聿抬起头来,深眸定定的锁定着她,里面却并无半分的情欲,只有冷得仿若三尺寒霜的高冷,嗜血的怒意在其中翻腾。

柳笙被吓了一跳,却被他推向冰冷的电梯金属壁,掐起她的下巴沉声问:“慕衡碰了你的唇,石瀚清又碰了你哪里?嗯?”

柳笙:“……”

难怪他刚才不碰她的唇,原来还在嫌弃,他嫌弃她,嫌弃她脏……

柳笙咬着唇,闭上湿润的眼睛拒绝跟他对视,冷淡道:“与你无关,你别忘了我的血救了你的新娘,我已经还了我的债,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暖床奴了,傅先生,请自重。”

“想跟我两清?”傅沉聿蓦地按上她平坦的小腹位置,力道并不重却也不轻,眸中风暴深深,“因为这里面的这个?嗯?”

“……”柳笙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装傻充愣,“什,什么?”

“你说是什么?”男人猛地掐住她的腰肢,力道狠得像是要将她提起来,“野种!”

野种?!柳笙惊骇的瞪大了眼,他竟然说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野种?不过她的孩子也的确是野种,没有爸爸只有妈妈的野种。

柳笙心痛得都不能呼吸了,感觉不到腰间被掐住的疼痛,她一直都担心被傅沉聿知道她怀孕的事,连顾盼盼都没有告诉。

除了在医院偶然遇见的石瀚清,还有给她检查的医生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他又想对她肚子里的“野种”怎么样?

这个男人神通广大得让人心悸,柳笙下意识的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盲目而恐慌的摇着头,“不要,傅先生我求求你,让我留下孩子好不好?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柳笙吓得哭了,泪如雨下的决堤,只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她毫不怀疑他会让她走得干干净净,他的能力有多可怕她深有体会。

谁让这孩子是他的呢?她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底气跟他抗争,现在只有卑微如尘埃的求他,求他手下留情。

她是废了好多周折好多心里压力,才有了保护腹中孩子的念想,日复一日,她已经离不开跟了她这么久的腹中胎儿了,她的孩子……

柳笙哭着,从来没有哪一次,她在他面前哭得这么恐慌而悲伤,苍白的小脸还湿漉漉的水迹未干,透明的肌肤下青筋清晰,看起来脆弱得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傅沉聿掐在她腰间的力道终于松开,缓慢的抬手按了按自己丝丝缕缕疼痛的胸口,眉宇间隐隐约约透着失望。

“你拿什么来求我?你还有什么筹码?现在,立刻,给我把这野种打掉!”

他拽着她出去已经下去的停车场的电梯,柳笙却吓得死死的扒住门,绝望的摇头,“不,不要,不要……”

她呆滞的流着泪,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祈求,那么可怜,那么无助,就像是在金大中别墅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让人心疼。

他缓缓的伸出手去,粗粝的指腹擦过她脸上的泪水涟漪,穿过她丝滑的长头扣住她的后脑勺贴紧他的胸膛。

柳笙被这一温柔举止弄得满头懵圈,差一点就要忍不住想要抱住他,可是手指在边上僵硬的颤抖着,随着疼痛的心尖在颤抖。

她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去拥抱他,再也不能无条件的信任他,他的温柔就是剧毒,她中的毒很深,不想这么早就毒死……

“笙儿。”他低沉的声音随着胸腔在流泻,一字一句的清晰,“你就那么想留下这个孩子?你和石瀚清是什么时候暗通曲款的,嗯?”

什么?柳笙震惊了,她跟石瀚清暗通曲款?她有些听不明白他说的话了,不过她似乎从来就没有听明白过他的话,总是在她自以为明白的时候,给她一个当头棒喝。

而她还没开口说话,男人接着又问:“告诉我,为什么要让石瀚清碰你?为什么要搬去他住的地方?你爱上石瀚清了?想嫁给他?”

柳笙:“……”

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她爱上石瀚清了?她对石瀚清是很信任,很感激,可哪里就看到她爱上石瀚清,还要嫁给石瀚清了?

柳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眼泪都忘记了继续流,下一秒却被他一把按紧肩膀,又沉着脸去扯她破损的裙子。

柳笙吓得颤抖,双脚下意识的去踢他,“你干什么!不要!傅先生不要!傅先生!傅沉聿!”

她吓得口不择言,连傅沉聿的名字都被她叫了出来,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狠狠的咬住他放肆的手指,小尖牙狠狠的用力,都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男人动也不动的任由她咬着,柳笙也不松口狠狠的盯着他,直到他薄唇抿了抿,说:“现在这么抗拒我碰你?你在为石瀚清守身如玉?柳笙,你让你离石瀚清远点你没听到?还跟他在卫生间就做起来……”

“……你跟白小姐还不是一样!”柳笙被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忍不住咬着他的手指含糊的说了一句,还狠狠的用力再咬了一口才吐出去。

她不顾一切的想要逃跑,可这身高体壮的男人就是铜墙铁壁,不让她跑她就哪里也跑不了,被他强行的搂住带着走向迈巴赫,一边打电话。

“徐医生,安排最好的妇产科医疗团队,做一个人流手术,现在。”

柳笙惊呆了,哪里肯继续跟着他去做手术,奈何他钳制着她的力道太大,她无法挣脱,只能气急败坏的反驳。

“凭什么你能娶妻生子,我就不能?你那么担心我破坏你们的家庭,我嫁给别人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吗?你要是这么讨厌这个野种,好,我保证这辈子他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永远不会知道你就是他的爸爸!还不行吗?”

傅沉聿猛地停住,眯着深黑的眼睛压迫凛冽的睨着她,“你说什么?谁是他爸爸?”

柳笙也是一愣,可没来得及说什么,傅沉聿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不耐的瞥了一眼,接起,“说。”

“傅总!白小姐出事了!”

电话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柳笙隔得近听着有几分熟悉,当听到白小姐出事不由浑身僵了僵,而接电话的男人也立刻就松开她快速折回电梯,“详细地点!”

傅沉聿边接电话边进了电梯,而柳笙就这么被冷落在了停车库,刚才还怎么都挣扎不开,可一听到白小姐,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柳笙想着不由苦笑,而闭合的电梯门忽然被男人一手拨开,对她命令道:“在这里等着!敢跑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石瀚清!”

柳笙:“……”

石瀚清,为什么要说石瀚清呢?柳笙默默的站在静悄悄的停车库,默默的看着电梯数字一层层的往上爬,默默的转过身,走出了停车库。

看来,她字啊海城多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他非要将她赶到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他才甘心……

来的时候,她是被慕衡从兰博基尼带进去的,没人知道她也来了,现在她出去,却受到一众宾客的指指点点,嘲讽讥笑不断。

许久前的上一次,她也是在这里受尽了讥笑,不过上次是被爆出她是傅沉聿的小情人,可这次,她这个小情人就升级为了小三,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她是跑着离开爱普尔庄园的,出去的时候见到了开着车停在外面,似乎正在等着她的慕安迪,看到柳笙就将车横在了她前面。

柳笙裹紧了外套遮住自己破损的裙子,冷冷的看着她,“慕安迪,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如果是因为慕衡,我只能说慕衡不喜欢了,不是没有理由的。”

慕安迪抿着唇看着她,眸光里阴狠闪烁着,却是一派无辜的忧郁模样,“阿笙,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害你了?我是受阿衡所托,送你回去的,阿衡现在走不开,我们妈又给他介绍名媛淑女,那才是阿衡的良配。”

柳笙唇角隐隐的抽搐了一下,摸了摸自己手臂的位置,那里的确是被慕安迪打了一针,可是除了她们两个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没有证据的事,谁信?

这个海城的人坏人太多,一个个都满腹算计,她承认自己不是对手,承认自己是被逼得离开海城,大城市的勾心斗角太累,她承受不起。

懒得再跟慕安迪废话,她越过那辆车就走,可慕安迪就开着车前后左右的拦着单行道,不知为何坚持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柳笙怎么可能上她的车,慕安迪看她的眼神都夹杂着恨意,不知道会在车上玩出什么幺蛾子,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海城。

所幸,柳杨今天就已经去治疗了,现在应该完了,这是最后一次,她终于可以带着一家人离开海城,回去江城重新开始。

两人就在道路上僵持不下,而就在这时,一辆大卡车突然从前面的路口横冲了过来,撞破防护栏,冲进只有各路豪车还能进来的爱普尔庄园区域。

慕安迪吓得脸色一白,哪里还顾得上算计柳笙,急忙调转车头想要避开那辆似乎失控而近在眼前的大卡车,可已经来不及了。

而外面的柳笙也吓住了,前路被慕安迪堵住,转身就往回跑,可哪里跑得过这辆疯狂撞来的大卡车,慕安迪的跑车被撞得飞起来,狠狠朝她飞了过来。

瞳孔里的最后一瞬间,绚烂的烟火铺天盖地的越放越大,爆炸的声音近在耳畔,震耳欲聋……

四年后。

FVR集团,傅沉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一手夹着香烟一口口重重的抽着,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根红绳。

那条红绳颜色已经不再鲜艳,编织着的梅花图案却依旧栩栩如生,尾端垂挂着一颗翠绿的宝石,晶莹剔透,里面倒影着少女清澈纯净的静谧笑颜,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是用高科技合成了影像,耗费了巨大的资金和精力,可惜现在陪着他的也就只剩下这一抹笑靥,这影像的主人却……

他蓦地捏紧了修长手指,菱角分明的俊颜上眸色微红,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圈,低哑的问:“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孟清澜站在后面,摇了摇头,说:“总裁,四年了,你还是不相信柳小姐死在了那场车祸爆炸里了吗?”

那场车祸太惨烈,现场无一人存活,爆炸成了一片废墟,等大火终于得以扑灭警察清点死伤人数的时候,竟然连一具完整的尸体及肢体都找不到了。

是的,找遍了所有都没能找到有关于柳笙的一点存在,也就只有这颗宝石,是炸成了一把灰,还是另有什么,谁都不好说。

可也正是这样,傅沉聿才坚持柳笙还活着,这四年来找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可惜找到现在,依旧查无音信。

孟清澜始终记得,那天白磬谣被石瀚清当做人质,而他通过部署终于成功的粉碎了石瀚清的阴谋,想要报复傅家的阴谋。

谁会知道,石瀚清其实就是傅沉聿的孪生兄弟,因为才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护士给抱走,所以傅家从未对外公开过这件事。

毕竟,那位护士是舒家小姑,也是舒蜜柚的小姑婆,更是傅老爷子青春荒唐的一桩往事,也是导致傅家和舒家后来如同敌对的源头。

舒南彦一直以为舒家和傅家之间的恩怨,有更深层的含义,其实他不过是被石瀚清利用,被养大石瀚清的那个小姑婆利用。

小姑婆临时都不忘报复傅家,当然,主要针对的就是傅夫人,也妄想用傅夫人自己的儿子去谋害自己的母亲,看他们一家人自相残杀。

可惜最后,石瀚清还是败给了傅沉聿,即便石瀚清被小姑婆带去整容,整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还为保险起见用上会过敏长痘痘的药物。

石瀚清被当场抓进了大牢,而傅沉聿也当场宣布婚礼作废,因为白磬谣的谎言,七年前他那一晚其实他的确是醉酒了,可是他并非醉得没了意识。

那次醉酒醒过来的确是见到了毁容的白磬谣,可那天晚上,白磬谣并不是睡在他身边,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一身的吻痕。

小草莓之所以会跟傅沉聿的DNA吻合,那是因为小草莓的确是傅家血统,只不过爸爸是傅沉聿的孪生兄弟,而并非傅沉聿。

白磬谣的谎言被揭穿,又拿小时候救过傅沉聿的事来做文章,希望傅沉聿回心转意,可不想白霆山带着柳笙的妈妈赶过来,袁芬的疯病竟然不药而愈,因为受到了刺激。

那天柳笙被慕衡带走,顾盼盼和祁剑谈情说爱没注意,袁芬就拿着红绳悄悄跑了,受到红绳的刺激,她就有了一点恢复的迹象。

直到她坐着出租车报出白家的居住地,她也只知道白家的居住地,她以前就是白家的养女,不叫袁芬,而是叫白梅。

恰好白霆山携夫人出门参加婚礼,就碰上了白梅,白霆山欣喜若狂,白夫人的脸色却一下子就变了。

因为当初她以家族的势力嫁给了白霆山,强行拆散了白霆山和白梅,可即使结婚也无法制止白霆山对白梅的占有欲,最终白梅怀上了白霆山的孩子,是白夫人将白梅逼得走投无路,想要打掉白梅的孩子,以至于白梅逃到了偏远的乡下,遇上柳正昌。

其实白梅遇上柳正昌的时候神经虽然错乱,但还是知道自己是谁,奈何柳正昌垂涎她的美色,强行霸占了她,白梅这才彻底的被逼疯了。

她口中叫着的“笙笙”,其实并不是柳笙的笙,而是深,白霆山是改过名字的,童年叫做白深,白梅就亲昵的叫他深深。

而那条红绳,其实就是白霆山送给白梅的礼物,白梅一直都戴在手腕上,后来被柳正昌随手压箱底,被柳笙找到就拿去贪玩的套在铅笔刀上。

柳笙就用这铅笔刀去救了被她爸爸绑架的那个富家少年,遗失了铅笔刀,也遗失了铅笔刀上的红绳……

要不是白霆山和白梅相认,说出这条红绳的时候白景琨也在场,白景琨也不会知道这条红绳还有这一层含义。

当初被绑架的富家少年就是傅沉聿,这条红绳是傅沉聿捡到的,而白景琨当时也带着妹妹去找过傅沉聿,所以在傅沉聿对白景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白磬谣就拜托白景琨,证明是她去救了傅沉聿,那条红绳是她的。

白景琨本来就心里存着疙瘩,对朋友的不义,知道其实这条红绳是柳笙落下后,更是心里难安,当即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傅沉聿。

而白景琨告诉傅沉聿这件事的时候,爱普尔外面的车祸已经发生,爆炸后监控查出出事的是慕安迪,还有被慕安迪阻拦的柳笙。

纵然傅沉聿运筹帷幄,也百密一疏,没想到石瀚清还准备了这一手,势必要将傅沉聿重创,即使傅沉聿已经刻意跟柳笙疏远,石瀚清也不放过。

当时,傅沉聿正拿着警察交给他的那颗完好如初的翠绿宝石,表情就很不对劲了,接到白景琨电话后,孟清澜到现在都还记得。

向来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男人,那一瞬间像是天崩地裂了一般,眼红得滴血,失聪了一般她叫了好多次,都没能将他唤醒过来,最后还是她说了一声“柳小姐”……

孟清澜从回忆里面回过神来,看着傅沉聿高大的背影不由生出一丝同情,他为了旧时的恩情同意娶白磬谣,却又在婚礼那天反悔,就证明了他跟白磬谣的婚礼只是个局,给自己终止婚礼找足了借口。

他这么做,无疑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比恩情更重要的女人,柳笙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很重了,最后连恩情是柳笙,他却因为这份恩情将柳笙伤得体无完肤,流了那么多血。

傅沉聿想到那些血,眸中也染上了血红的色彩,握紧那条红绳,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那就找一辈子。”

孟清澜却不赞同,摇头说:“爸妈是不会同意你一辈子单身的,我和你二哥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还能拖延到什么时候?”

孟清澜摸了摸自己已经六个月大的大肚子,那是她和傅二哥的结晶,傅二哥和孟清澜本来都是少年初恋,分分合合这么多次,终于还是走在了一起。

傅沉聿看着孟清澜的大肚子,不由想到最后见到柳笙的时候,她那么可怜的护着她的肚子,那么可怜的求着他留下她的孩子。

他口口声声的野种,并非是柳笙和石瀚清的孩子,而是和他的,他明知道石瀚清不会说实话,可还是被石瀚清那一叠的照片给迷失在了疯狂的嫉妒之中。

怪只怪那段时间,石瀚清和柳笙住得很近,走得也很近,柳笙时常被他叫去他家里帮忙照看他“妈妈”,柳笙也经常累得在石瀚清那边睡着,醒过来就在石瀚清的床上。

柳笙第一次还觉得别扭,可是石瀚清并未对她做什么,她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每次都会睡着。

其实,石瀚清是给她喝了加了轻微催眠药粉的水,借着柳笙睡着抱到他床上,拍下了不少暧昧的照片……

傅沉聿想到柳笙当时绝望而痛苦的眼神,心里就像在滴血一样的疼痛,一场爆炸,轻扫之后满地的血渍,让他到现在眼眸里都浸染着深深的血红。

“他们有了你肚子你的孙子就够了,二嫂,你该休产假了。”傅沉聿将红绳放到自己西装里面的衬衣口袋,贴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又看向落地窗外浩瀚的蓝天白云。

“我要离开几天,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叫二哥帮我看着。”傅沉聿吩咐,走到办公桌拿起车钥匙。

孟清澜唇角抽了抽,“你二哥那大忙人难得休一个假,你还成天榨取,我跟你二哥连吃个烛光晚餐的时间都被你给剥削了!”

话虽这样说,孟清澜还是紧接着道:“找吧,找不到还是记得回来,你的人生不止柳小姐,你还有FVR,还有傅家,不要做想不开的傻事。”

这四年来,每次傅沉聿要去哪里,孟清澜都会说一句这样的话,也只有她才知道,柳笙的消失,对傅沉聿来说打击有多大。

傅沉聿勾了勾菲薄的唇,笑得有些沙哑,“没找到她,我怎么可能做傻事,她一定抱怨我禁锢她的自由,抱怨我想要打掉我和她的孩子,要是她还在,我们的孩子还在……”

假设的情节,谁又知道呢?傅沉聿从来不是一个会假设的人,却在这件事上假设了无数次,假设着她还在,他们的孩子还在。

傅沉聿没有说下去,独自开着迈巴赫离开了海城,去往江城,这四年来去了无数次的江城,却还没放弃。

金大中这个马屁精,一直都在江城挨家挨户的寻找着柳笙,可一直都没找到,也汇报过了,可傅沉聿还是要亲自前来。

他并不是确定柳笙就在江城,而是江城这边,对他来说意义深远,他和柳笙的缘分开始就在这里,金大中的别墅,还有乡村的水库……

傅沉聿没有去金大中的别墅,直接凭着记忆,开车去了记忆里的乡村,柳正昌因为害怕白霆山而不知道逃去了哪里,但并没有回来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已经不再那么贫穷,可还是交通不便,居民全是老弱留守人员,看他像是看天神一样的畏惧,可全都不知道这里有一个柳笙的存在。

傅沉聿在村子里找了一圈,还去了他被绑架的水库那边,在这个偏僻的村落呆了整整三天,才在傅二哥的催促下驾车返回。

垂挂着翠绿宝石的红绳在眼前荡来荡去,女孩温柔的笑靥也在里面千变万化,全一眼都满是对他小心翼翼讨好的爱慕,心满意足的爱慕。

她的心太小了,满心装着的都是他,他只需要随便给点好处,她就感动得水眸闪亮,对他爱得那么深,他却伤她那么深。

他现在世界各地都找不到她,就是对他的报应吧,他把她伤成那样,她不愿意再见到他,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笙儿,他很想她,这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无时无刻不再悔,只要她愿意回来,只要时间能倒流,只要她愿意再见他……

驶入海城收费站,一路前往繁华的海城,路边景象万千,在昏黄下来的傍晚里走马观花,远远一片灯火阑珊。

下午出发,车子开了太久,想找附近的小旅店休息一晚再走,才走进院子去就听到有人在弹奏钢琴,琴声熟稔而灵动。

这首曲子是《弹簧的回忆》,熟悉的歌曲,熟悉的乐调,这种熟悉让傅沉聿的心尖都在颤抖,健步如飞的往琴声出处走去,却又在踏入的时候猛地停下来。

惯来谈上百亿生意和见到子弹都面不改色的男人,这时候却俊颜凝重,抬不起脚步般的沉重感,这是他四年以来最蓬勃的希望,却也害怕这希望破碎,变成绝望。

他想,他终于能体会柳笙以前的绝望,对他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他一次又一次的亲手将她的希望,碾为绝望。

他停在门外站着,不退也不进,直到这首钢琴弹奏完毕,老板娘的粗嗓门传来,“好了好了,今天的钢琴课结束了哈,都回家去吃饭吧!”

傅沉聿皱着剑眉,看着一群平均年龄大概七八岁的小孩儿从里面跑出来,一路笑笑闹闹,见到傅沉聿都好奇的打量他。

傅沉聿站开让这群孩子出去,面色怅然,深邃双眸却还是盯着里面幽暗的灯光,直到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跟着往外跑。

小孩儿穿着劣质的衣服,却长得白白嫩嫩很是精致,还未长开的眉眼明亮而清澈,眨巴着瞅着外面路灯下的高大男人。

“蜀黍,你也是来追我麻麻的吗?我麻麻说了,她只要我就够了,不嫁人,我也觉得我只要麻麻就够了,不要粑粑,虽然你比那些蜀黍要帅一点,但我也要赶你走,你会跟那些蜀黍一样惹麻麻头疼,我不要麻麻疼。”

小男孩年纪很小,咬字却很清晰,而且说起话来还长篇大论,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傅沉聿深沉的黑眸里侵染出了薄薄的晕红。

他蹲下身,手指有些僵硬的摸了摸这小孩儿的脸蛋,很可爱的脸蛋,跟他心里那张笑靥有很多的相似,让他一看就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他问,低醇的嗓音透着微微的暗哑。

小孩儿狐疑的看他一眼,“麻麻说这是隐私,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不过看你要哭了,我也不欺负你,告诉你我的小名吧,我叫声声,口口声声的声声,麻麻说这是她的小名哦,外婆很喜欢这个小名的!”

“声声,笙笙……”傅沉聿重复着这个名字,那双被声声称作快哭的眼睛,更加的红了一层,猛地就将声声单手抱起来,抱得高高的。

声声第一次被举得这么高,笑得咯咯咯的很开心,里面就传来女人轻软的声音,“声声?别贪玩了,快进来吃饭了,声……”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走到门边的脚步也猛地僵硬了下来,瞪大了清澈水润的漆黑瞳孔,呆呆的看着门外也定定看着她的高大男人。

“笙儿。”男人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才勾勒出最迷人的笑容,声音却难掩沙哑,“我来接你回家。”

原来,他在凭着她的人生轨迹寻找她,她却依旧留恋在他所在的城市,不远不近,一直不曾离去。

兜兜转转,峰回路转,蓦然回首,她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