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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靥第80节(2 / 2)

  “是。”

  老夫人略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想午休了,你们都走吧。”

  两个人离开云旭堂,寒酥有一点心不在焉。

  “不高兴带你过来?”封岌主动问。

  寒酥是有一点不高兴,可是她现在在扮演眷着他等他打仗回来成亲,她扮演的身份不能不高兴。她摇头,斟酌了用词:“只是太意外了。”

  她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老夫人让您将谁请走?”

  “圣上。”封岌回答得完全没有犹豫,仿若没有什么不能告诉她。

  寒酥却愣住了,连脚步也停下来。

  封岌亦停下脚步,侧转过身看向她眉眼里的惊愕,他笑笑,问:“想知道原因?”

  寒酥觉得自己仿佛要听来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寒酥摇头。

  “摘一支红梅吧。”封岌说,“送到我母亲那屋里去。”

  寒酥回忆了一下,老夫人屋子里确实朴素单调。她转身环顾,朝一侧路边的一排梅树走过去,提裙踩上石头,伸手去折梅枝。

  封岌看着她站在石头上垫着脚折梅枝的身影颤颤巍巍,好笑地摇了摇头。她怎么就没想到身边有他这么个高个的可以用?

  “你慢些。”封岌走过去。

  他话音刚落,寒酥握着折下的梅枝转过身来,脚下一滑,身子也趔趄了一下,歪腰朝下栽歪。封岌伸手去扶,稳稳扶住了她的腰身。可是寒酥弯下腰胸口狠狠地砸在了封岌的脸上。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在同时僵了一下。

  寒酥隐约看见有人影晃动,她近乎慌乱地去推封岌,声音也是慌颤:“有人!”

  封岌握住她的腰身,不紧不慢地将人从石头上扶下来,然后他才转身望过去。

  来人是老夫人身边的穗娘。

  穗娘也没想到会撞见这么一幕,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走过去道:“老夫人让我把这盒茶叶拿来给表姑娘。”

  老夫人一个人久了,就连想对别人示好的方式都显得浅显直接,甚至有一点笨拙。

  寒酥赶忙接过来,让穗娘转达了谢意,然后又将刚摘的梅枝交给穗娘。

  待穗娘走了,封岌才问:“撞疼了吗?”

  寒酥没答话,闷头走人。

  封岌立在原地,摸了摸自己微疼的鼻梁。还有一捧香萦绕在他鼻息间。他对她总是克制许多,是看过不少,碰触她却很少,因为她不喜欢。封岌望着寒酥略显慌乱的背影,无奈地自语:“就不能演得真一些?”

  不过他又很快笑了笑。

  没关系。反正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寒酥第二日一早去姨母身边请安时,才看见新妇。大郎带着新婚妻亲自去各房敬茶,两个人鲜红的衣袍十分显眼。不需要太多言语交流,他们两个只是偶尔互相望一眼,那种新婚小夫妻如胶似漆的甜蜜感就会惹得周围人忍俊不禁。

  大郎夫妇走了之后,寒酥让蒲英和兜兰带寒笙去衔山阁施针。她今日没有过去。原本她应该急着画完那幅给太后贺寿的山河图,可是今日却有更重要的事情——今日是祁山芙的生辰。

  寒笙也心心念念想要去见祁山芙,可因为眼睛治疗一日停不得,只好将先前准备的礼物,让姐姐帮忙带过去。

  寒酥再次与祁朔相见,两个人都很平静,好像曾经的议亲没有存在过。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至少在今日祁山芙的生辰日不该提。

  只是寒酥与祁山芙笑闹时,祁朔会偏过脸来望着寒酥失神片刻。

  在祁家用过午膳,祁山芙拉着寒酥出去闲逛,买了不少东西。祁朔跟在后面,落后六七步的距离,帮妹妹提着东西。

  祁山芙拉着寒酥进了一家成衣店,她去小间换衣服,寒酥等在小间外面。

  祁朔走到寒酥身边,声音很低:“是我思虑不周,连累你被静鸣公主刁难。”

  成衣店的门开着,外面人来人往。寒酥看着外面的人群,忍不住就会去想封岌有没有派人跟踪她?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与祁朔见面了?她还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与他单独见面。

  祁朔盯着寒酥,声音沙哑:“虽然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可我仍旧忍不住去奢想两个人坚定不移突破万难。”

  寒酥听了这话,心里有一点恍惚。她转头望向祁朔,轻轻摇头,低声:“我不值得。”

  很多事早已满目疮痍。

  “怎么样,好不好看?”祁山芙换好新衣裳从小间出来,开心地转了个圈,裙摆也跟着飘起来。

  寒酥弯眸:“很好看。”

  寒酥傍晚才回去。她连衣服也没换,直接去衔山阁,那幅山河图需要赶工。

  书房的门开着,落日发黄的光洒下来,洒在封岌身上。他坐在屏风下的藤椅里,一手支额,闭着眼睛。

  寒酥放轻脚步走过去,有一点犹豫要不要叫醒他。见搭在他肩上的大氅滑落,她弯腰小心翼翼给他披好。

  她不经意间望过去,惊觉封岌不知何时醒了,正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寒酥问:“将军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等你。”

  寒酥沉默了片刻,从荷包中取出一枚扳指。她立在封岌面前弯腰,肩上的秀发滑落下来一些,堆在封岌的腿上。她无所觉,将扳指套在封岌的指上:“我瞧着别的老爷们都喜欢戴扳指呢。”

  封岌瞥了一眼拇指上墨绿扳指,问:“别的老爷们?我很像你敬重的长辈?”

  寒酥如实说:“您本来就是我长辈。”

  封岌沉了脸,握住寒酥的腰,将人摁在腿上。寒酥急急轻推:“门还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