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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靥第147节(1 / 2)





  封岌轻嗯了一声,抿了一口甜汤,又继续喂寒酥,说:“你吃的少,一会儿还要喝药。”

  他执意,寒酥也没再继续,乖乖坐在他怀里,由她喂着吃饭。他会时不时询问寒酥喜欢吃什么。

  寒酥望着封岌夹菜时的侧脸,有一瞬恍惚。她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是这样柔软乖顺的姿态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像个废人等着她喂饭。这样柔弱的自己,让寒酥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陌生的滋味盘踞在心口,寒酥没有本能地去拒绝,她抛却过往人生里的教养,悄悄用心去体会,去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讨厌这样的行为。

  答案是否定的。

  她知道自己不仅是为了让封岌高兴才如此,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那向来觉得污糟不爱吃的鸭血,也都有了一股甜味儿。

  她突然想在封岌的脸上亲一下,她已经凑过去了,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唇上恐怕沾了些菜的汤与油,这样的亲吻可不好,她赶忙停下了动作。

  封岌却已经觉察到了她的动作,也了然她的顾虑。他将一只剥好的虾喂给寒酥,待寒酥张着嘴将虾吞下还来不及吃,封岌突然靠过去吻上她的唇,将沾了她口津还未来得及咀嚼的虾抢过来。

  他将虾慢悠悠地吃了,说:“不只喂你,我们一起吃。”

  寒酥想着自己也做些事情,伸手去拿碗里的虾,想要剥虾喂给封岌。可是她的指尖还没碰到碗里的大虾,封岌敲了一下她的手背,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回腿上。他说:“你的手不能碰这些。”

  “我的手怎么碰不得?不能碰这个,难道我的手只能碰稀罕物?”

  “对,只能碰稀罕物。”封岌语气极为认真,“碰我。”

  寒酥微怔,继而带着嗔意地瞪他一眼。

  封岌笑笑,将一只剥好的虾喂给寒酥。

  刚用完午膳,寒酥紧接着就要喝药。封岌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

  寒酥说:“你不用试温,已经放很久了。”

  封岌笑笑,没解释,将汤药递给她。他知道下人细心会掐着时辰,等寒酥喝药时,这汤药必然不烫不凉。他并不是给寒酥试温度,只是想和她一起去尝这种苦。

  也不止是这碗汤药,之后寒酥很长一段时日每日都要服药,而但凡她喝药,封岌都会先喝第一口。

  下午,寒酥给父亲写信。

  她坐下书案旁蹙眉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封岌瞥了一眼她空白的信笺,朝她走过去,他将寒酥从椅子上拉起来,他在椅子坐下,然后将寒酥抱在腿上。他手臂环过寒酥的腰身,拿过她手里的笔,在寒酥惊讶的目光中,来写这封家书。

  “听闻岳丈大人死里逃生仍在人间,心中甚悦。嘉屹与雪意婚期将近,恳请岳丈大人早日来主持婚仪。”

  寒酥说:“你这声岳丈叫得也太早了……”

  她夺过封岌手里的笔,不准他继续胡写下去。她又推开封岌搭在她腰间的手,说:“我要和父亲写些旁的话,你不许看。”

  “好,你重新写。”封岌颔首,起身离开。

  寒酥沉思了一会儿,才落笔。

  “父亲,女儿不孝未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下与人定下终生。他待我极好,珍之重之。我亦是。死生不弃此生唯一。盼父亲不责,望父亲祝嫁。”

  寒酥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写,甚至想过将她与封岌的事情桩桩件件仔细写在信中。可只写了这么几句,她的眼眶立刻微微泛红。若再写下去,难免要回去起那些以为他去死去的行尸走肉,她怕自己再落泪写不下去,也觉得不需要再写其他。

  她放下笔,将信放进信封中。再望着封岌写的那一页,寒酥犹豫了片刻,没有将这张信笺扔了,而是一起放进信封里寄给父亲。

  寒酥抬眼望向封岌,他立在窗前,正望着窗外。

  寒酥起身走过去,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看见窗外的郁郁葱葱。近处有招摇的鲜花繁草,远处有叠峦云雾。

  “这山谷四季如春,当真如仙境一样。”寒酥感慨。

  封岌却说:“可惜。”

  寒酥不解其意,转眸望向他,问:“可惜什么?”

  封岌道:“四季如春气候宜人虽好,却再见不到落雪。”

  “原来将军喜欢雪日?”

  封岌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喜欢与你有关的一切。”

  寒酥微怔,眸光中笑意在闪烁。她忍笑道:“将军可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这话说完,寒酥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用了旧称呼。她感慨:“称呼将军习惯了。”

  寒酥再打量着封岌,想要从他身上再寻往日赫延王的威严冷傲。如今的他温和许多,寒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脱离了赫延王的身份他整个人放松下来慢慢有了变化,还是只是在她面前才会如此。

  寒酥也无法去印证。他们隐居于山谷,不会再见到外人。

  过了一会儿,封岌令侍女将长灯传唤过来,把寒酥写给寒正卿的信交给他,令他送去京城。

  寒酥吩咐清枫给她拿了些画笔颜料,坐在窗下描画风景。

  封岌瞧她颇有闲情逸致,问:“答应给我画的画像呢?”

  寒酥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事。她笑笑,将画了一半的风景画放在一旁,重新摊开一张纸,来画封岌。

  封岌很配合地在她对面坐下,让她来画。

  “可喜欢这样的生活?”封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