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修伊朝他看过去。

  修佐冷声说，“不完整的怪物。”

  修伊仰头，“即使不完整，我也是龙，总比选择劣等基因的你体面。”

  “金玉其外。”修佐抛出四个字，不再多说。

  修伊仿佛被刺激到，指尖猝不及防探出金线，悄无声息袭向修佐。

  修佐随意挥了下手，金线还没触及修佐，便化为烟雾消失无踪。

  “我说，你们当我不存在吗？”温星纵眉峰一挑，斜斜看向修佐，“坐回去。”

  修佐低头，对上他愠怒的眼眸。沉默两秒，乖乖坐回去。

  “你，”温星纵看向修伊，“手背到后面，不准搞小动作。”

  “好。”修伊相当听话，一副绝对顺从的模样。

  温星纵站累了，两步走到猫窝跟前。

  倒也不嫌弃，无比自然的坐进柔软的猫窝里。

  修伊双眼紧紧跟随他，眸光晦暗。

  “你们两个见面就打架，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没有。”修伊回答，“我换代之后，心里只有主人，容不下恨意。”

  修佐匀给他一渺余光，嘲讽的意思很明显。

  “你呢？”温星纵示意他回答。

  “没有。”

  “既然没有，你们又何必不死不休？”温星纵表示不太理解。

  修伊和修佐同时挪开视线，沉默不语，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温星纵等了半晌，再次开口，“好吧，那我不问了。”

  他语气平静，一如往日的云淡风轻。

  修佐却听出其中难以捕捉的失落。

  修佐垂眸，浓密的眼睫像小扇子似的，“我跟他本就互相制约。”

  听他先开口，修伊补充道，“我们是同一滴龙血，唤醒的生命意识。只因为选择不同，所以拥有不同的形态。”

  龙脉强大，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为了防止龙族失控后，没有能够制止它的事物。

  所以唤醒时，将一滴龙血分成两份，变成能够相互克制的两股势力。

  温星纵算是听懂了，“原来，你们两个真的是兄弟？”

  “算是。”修伊姑且承认。

  “哦…”温星纵拖长调子，一本正经告诉他们，“既然是兄弟，就更不应该打架了。你们拥有相同的血脉，是彼此最亲近的……龙。应该互相扶持，兄友弟恭。”

  修佐听完这段话，沉默的注视温星纵，脸上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明白了，主人。”修伊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对人类唯命是从。

  他露出浮于表面的微笑，客客气气对修佐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弟弟。”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修佐：……

  不想理你。

  “说起来，你怎么来了？”温星纵没有想到，修佐这么早回来。

  他痊愈之后，应该有许许多多要做的事情，比如报仇报仇和报仇。

  温星纵个人不喜欢战争，但战争不会因为他的意愿而停止。

  他早就知道七大星系串通塔玛星，里应外合围剿修佐的事。

  作为那场战争的最大受害者，修佐肯定不愿意忍耐。他想要报仇，自然无可厚非。

  所以，温星纵想，修佐大概还有很多很多要做的事情。

  或许等他忙完那些，又会变成暴君修佐，永远封印在荒星当小猫咪的记忆。

  结果修佐回来了。

  而且又回到他的猫窝里。

  温星纵有点开心。

  修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漂亮的眼瞳隔着窗户，眺望外面的风景，一如他还是小猫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