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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四生第97节(1 / 2)





  应该是知道的吧?既然靳一今年放弃了高考,那作为母亲,就算再不关心,至少应该知道这个的。

  但是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从靳一奶奶和靳一那儿听到的关于他家庭关系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母子关系和父子关系显然都很生疏,以靳一的性格,很可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江兰诗。

  不过江兰诗似乎也不是对靳一完全不关心的,那她要不要……

  盛喃就这样一边纠结着,一边回到a栋内。

  这会儿刚过三点半,正是安乔中学下午第二节课临近下课的时间,教学楼的主楼梯上,只隐约能听见不知道哪个教室传回来的混杂的背诵声。

  盛喃攀着主楼梯,一阶一阶往上,刚上到一楼转二楼的休息平台,突然听见半句压低的清冷女声。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不肯学习,没想到在惹是生非这方面也毫无节制、不知轻重。打完架以后甚至还要躲到女孩子身后,让她出头给你担那些流言蜚语?靳一,你有没有半点责任心和羞耻心?”

  盛喃愣在休息平台上,朝二楼抬头。

  她想象不到这么重的话是从刚刚那个清冷优雅的女人口中说出,呆了两秒才回过神,连忙沿楼梯上去。

  这边盛喃上到一半,二楼已经传回她最熟悉的,那人懒散轻慢的嗓音:“您和我爸教得好,大约是没有。”

  “我说过,”江兰诗声音冷下去,“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靳凯岚。”

  “论责任心,您和他半斤八两,提他还辱没您了?”

  “靳一!”江兰诗罕有地提了声量。

  “我听得到,您继续训。”

  像在气极里沉默良久,女声终于挤出冰冷的话声:“早知道你是这样无药可救的脾性,当初我就不会生下你——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儿子。”

  “……”

  死寂。

  愤怒的高跟鞋像落地的冰雹敲打着瓷砖地面,越来越远。长廊与楼梯里弥漫开空洞的沉默。

  直到风吹散了读书声,穿廊而过。

  盛喃在风里轻轻抖了一下,回神。她快步走完最后几级台阶,绕到教务处门外。

  走廊空空,原本的人不知去向。

  盛喃站在窗边。

  伸到二楼的树枝落光了叶子,只剩光秃秃又孤零零的枝干,细小的白色雪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被遮蔽了阳光的天空里飘下来。

  她想起自己记错了。

  北方的12月,哪还有什么深秋。

  凛冬早就来了。

  只是她一直生活在暖烘烘的家里,从没有注意罢了。

  靳一整个下午都没出现过。

  最后两节课盛喃上得心不在焉,等晚饭时间,郭禹彤三人喊她去吃饭,她也拒绝了。

  “我没什么胃口,”盛喃勉强地挤出个笑,“你们先去吧。”

  “那我陪你一起等,等吧,”丁小君提议,“我以前忘带饭,晚上也就不吃了的。”

  盛喃摇头笑笑:“不用,好不容易给你养成习惯,可不能停。你们去吧,我没事,真的。”

  “那好吧。”

  郭禹彤三人这才离开了。

  教室里的学生很快就走干净了。

  自从丁小君加入盛喃她们的约饭队伍,晚上留在教室自己带饭的就只剩下黎雪晴了。她似乎对盛喃的存在很警觉,几次假装不经意地回头打量。

  盛喃也没理会。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心神耗得太厉害,她在安静空荡的教室里又等了没一会儿,就慢慢生出一点困意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下去,一觉就睡到耳边嘈杂,大半个教室的学生回来了。

  下午那两趟800米似的极速折返让盛喃到现在还觉着疲惫,于是她就没起来,仍趴在那儿。

  班里似乎比平常更吵闹,但大家又都很默契地把声音压低,呈现出一种聒噪又和谐的诡异。

  盛喃意识彻底从梦乡拽出,耳朵也捕捉到离得最近的一缕交谈。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一哥??”

  “怎么不可能,竞赛组那边有人和九中的学生一起上的培训课,照片名字都对上了!”

  “难道九中的管他叫一哥,是因为他名字?”

  “我靠,原来他就是九中老大啊?难怪那天他出事,裴朔急得跟让人掀了老窝似的。”

  “那传言刚传进学校时候,好多人还都不信呢,说怎么会有成绩好还打架狠的学生,没想到,不但成绩好打架狠,长得还能兼校草。”

  “好家伙,大佬竟在我身边?”

  盛喃眨了眨眼,仅存的一点困意瞬间就被荡清了。她猛地从桌前坐直。大概起得急了,眼前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