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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朗见他僵住不动,害怕祁阔误会他动作轻浮,忙解释道:我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他小声嘟哝,不过你在清华读书,追一个清华的人太难了。

  不难。祁阔说,我去追你。他握住严朗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一直在追你。从未停下过。

  祁阔大严朗五岁,严朗初二时祁阔高三,祁阔缺席了严朗一整个高中。大二寒暑假时祁阔回到呼和浩特,和正在读高一的严朗撞个满怀,身穿肥大校服的俊朗少年单肩背包,一如小时候热情地打招呼:祁哥。

  你去哪儿?祁阔问。

  严朗耸了下肩膀:去满都海打架。

  祁阔皱眉:打架?

  骗你的,去写作业。严朗说。

  来我家写,我给你讲题。祁阔说。

  不要,满都海风景好。严朗说,他小跑几步朝祁阔挥手,祁哥再见。

  很有礼貌,但祁阔不吃这一套,他追上前方一路小跑的狗崽子,一把抓住书包带:我也去满都海。

  啊?严朗被扽得停下脚步,你去干嘛?

  看风景。祁阔说。

  严朗没撒谎,他确实是去打架的,顺便写作业。走到艺术厅南街的时候,严朗对祁阔说:那边有个咖啡厅,你等我二十分钟。

  你去做什么?祁阔问。

  打架带个观众像什么话,严朗说:我去约会。

  ?祁阔挑眉,你谈对象了?

  啊,不然呢。严朗说,我总不能和荷花约会吧。他将祁阔推进咖啡厅,二十分钟,我没来你进去找我行了吧。

  祁阔坐在吧台旁,看着严朗走到玻璃橱窗前,弯腰捡了块趁手的砖头,祁阔气得笑出声。

  在严朗的价值观里,打架是一项必要手段,没什么值得动气的。他拎着砖头走进满都海公园北门,远远看到一群不良少年蹲在石子路上抽烟。他笑开,露出一排白牙,问:谁先上?

  打架的起因简单得有些弱智,学生间的摩擦总有小心眼的人花钱请校外盲流解决。严朗长相英俊,异性缘好,易招嫉恨,面前一群穿着打扮花里胡哨的少年便是某位学生花钱请来给严朗一个教训的。

  严朗不是第一次面对一打多的局面,手持一块砖头逮着一个目标往死里砸便能把其他人吓得不敢动。他扬起手里的砖正要往下砸,一道男声出现:我叫了警察。

  祁阔施施然站在严朗身后:他们大概还有话没说完,警笛由远及近,一分钟。

  严朗尴尬地撂下砖头,伸手抓住其中一个不良少年的衣领:别跑。

  这就是你说的写作业?祁阔问。

  我解决了他们就回去写。严朗说,是他们非要我来。

  你可以不来。祁阔说。

  为什么不来,我又不是打不过。严朗自有一套理论。

  祁阔讲不过他,抬手弹了一下严朗的额头:不准顶嘴。

  严朗不服气地撇嘴,出于尊重闭上嘴巴。

  这是祁阔印象中严朗离警察这个职业最近的一次,他以为严朗选择侦查学是因为喜欢,然而严朗的答复和他打架的理论一样,这个专业看起来很有趣,为什么不选,又不是考不上。然后他轻飘飘地说,你在北京,我就来了。

  严格意义上说,祁阔追人的底气在于,严朗虽然不明说,但永远在等他。

  第19章 细节

  你想回看哪一段,在模拟过程中用力回想。魏昊说,我这边的屏幕能监测到你脑电波的异常波动,同步解析生成代码指令。

  延迟在12秒,耐心等待即可。祁阔说,我在这儿等你。

  你不用上班吗?严朗发问。

  观测你的进展也是我上班的一部分。祁阔说,快进去。

  严朗弯腰踏进模拟舱,胳膊撑着平板躺下,戴上头盔,闭上眼睛。

  队长,严队?

  一模一样的台词,严朗听到自己的回答:小苏,专心开车。

  【快进。】严朗心想,一两秒的延迟后画面果然开始快速闪动,一直快进到小苏说:到了。

  【停。】严朗想,画面急刹车,方向盘右边的屏幕显示6:30。

  挡风玻璃外,太原第二生物与化学研究中心的牌匾横在车辆前方,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走出大门,与严朗相握:你好,我是劳斯特生物实验室的Carlos,你就是严队吧?

  严朗握住Carlos的手,说:是的,东西呢?他看到Carlos的脖颈锁骨处露出一点点黑色,像墨水,又像纹身图案。

  那是什么,严朗倒回画面,慢速放映,画面一帧一帧滚动,Carlos穿着一件圆领短袖T恤,和一件白大褂外套,黑色的尖角探出领口约有五毫米,阳光下微微的反光。不是墨水,严朗确定,颜色在皮肤上,应该是纹身。

  画面继续播放,有两个仪器比较重要,以及一些药品,我都打包装箱了,你们直接抬进后备箱就行。Carlos领着他们往研究所走,他和严朗擦肩而过的瞬间,锁骨处黑色的纹路向下延伸,严朗再次确定这是纹身。

  接着是漫长的扯皮和审批剧情,严朗没有快进,他十分好奇Carlos脖子处的纹身,不管和后面的事有没有联系,这总归是个新发现。故事推进到搬东西,Carlos提着一个泡沫箱放到后排座位,说:这里面是药品。

  灰色的泡沫箱,不知是什么材质,严朗留意到箱子的密封扣是简易型,没有密码锁,任何一个人都能打开。既然是珍贵的新型抗癌药的雏形,为什么如此轻率的封存?

  严朗坐进副驾驶,说:行,那走吧。汽车屏幕显示7:00。

  从研究所到延宁机场需要一个半小时车程,后视镜里Carlos始终抱着泡沫箱不撒手,语气轻松地和王奇聊天,手臂肌肉却紧绷。Carlos的情绪不对劲,严朗通过微表情判断,Carlos的眼神游移不定,焦躁地吞咽唾沫,一刻不得闲地找话题缓解焦虑。可惜那时候的严朗满脑子被别的事情占据,并没有留意Carlos不寻常的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