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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弱王爷后第71节(1 / 2)





  再思及从前无往不利的一字并肩王两年前忽然遇刺中毒,而御座上的皇帝好似早有准备,秦王还昏迷着,皇帝已将他手里的兵权尽数受了回去。

  就连当初说是刺杀秦王主谋的太子,如今业已复位东宫,且不说众人皆知太子楚明是个再清正温和不过的人,又一向与秦王走得极尽,太子刺杀秦王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更别说有人说自己三姑婆的大妹子的小外甥给朝里一个大官做侍笔,说是大官前几日下朝念叨大理寺请旨重审当初秦王遇刺一案,道是怀疑太子乃是被人诬陷,皇帝却将此事压下了。

  诸多事情加在一起,众人越发笃定这话本影射的便是当朝皇帝与秦王。

  只是书中将军最终抱憾而逝,君王悔之晚矣,这若真有一日成真,岂不是……

  许多人不约而同怀了这样的想法,更有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耿直书生,写诗作赋,街巷传颂,请皇帝行明君之举,而另一群书生则跳出来反驳前者,道你敢说当今陛下不是明君?他定不会冤枉一个忠臣良将,不信只管等着看!

  一来二去,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皇帝架上了高台。

  皇帝在病中精神头本就不好,听韩公公手底下的内侍绘声绘色说了坊市间的各路传言,一时病得更重了。

  待皇帝病中拨冗想起前朝,恍然发觉朝中诸臣竟接连数日连番请旨请求重查秦王遇刺一案,只不过被忧心他病情的太子压下。

  然而太子也不好一直压着众臣的奏疏,只得为难地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过奏疏,默了半晌,问太子:“你也希望朕下旨重查?”

  太子看着皇帝愈发显出老相的脸,沉默着跪在了君父脚下,将两年前自黎氏那边“无意”得知皇帝要对秦王下手后,对皇帝说的话,重又说了一遍:“九叔从无‘功高震主’之心,他一心护佑大周,儿只愿大周莫寒了九叔的心。”

  皇帝连道三声“好”,怒而命太子退下。

  当晚皇后听闻皇帝身子越发不好,来紫宸殿看皇帝,皇帝看着她剪烛花时娴静温柔的脸,恍惚间将白日里问太子的话拿来问皇后。

  皇后搁下手里的银剪,轻轻刮过皇帝紧拧的眉心,柔声道:“陛下,错了就是错了。”

  当夜,紫宸殿急召太医,殿中整夜灯火通明。

  ……

  三日后,皇帝于病中下罪己诏。

  至此,太子头上栽了两年之久的刺杀秦王的罪名彻底洗清,而楚烜也以一字并肩王之尊重掌兵权,又回到了朝堂之上天子御座之下,众臣之首的位置。

  楚烜许久不上朝,初初回朝那一日之前,如今实则已彻底掌权的太子特地命内廷司为他重制朝服。

  薛妙还是头一回送楚烜上朝,前夜她便兴奋得久久难以入睡,难得主动拉着楚烜练兵,被楚烜趁机试了几个蓄谋已久的花样。

  心里记挂着事,纵使两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闹到了后半夜才睡去,翌日清晨薛妙还是早早就醒了。

  她自个儿醒了还不算完,非要把楚烜也喊醒,催促着他梳洗更衣。

  楚烜一睁眼对上薛妙肉眼都看得出的激动神情,默了默,认命地起身洗漱。

  待他洗漱完,薛妙又非要亲自为他穿朝服。

  她如此兴致盎然,楚烜自然不会扰她的好心情,一点一点地教她为自己穿朝服。

  玉带钩,金鱼袋,一一加身,薛妙后退半步看着面前穿着紫色朝服,贵气稳重的楚烜,越看越觉着心里美滋滋的。

  楚烜看着她的神情从满足、自得变换到犹疑,正要开口问她,就见面前的人忽然大步上前,伸手在他肩膀胸口一阵摸,眼看着还要越过衣襟往里去。

  她再摸下去他今日就别上朝了,楚烜扣住她的手,绷着脸神情隐忍道:“你若不想我上朝,也不是不行。”

  这么透着威胁的一句话,薛妙听了却猛地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道:“还好,还是那个楚烜。”

  他忽然穿这一身太正经太气势迫人,她险些要不习惯了。

  确认完面前的人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楚烜,薛妙踮脚,唇瓣在楚烜下巴上敷衍地碰了下,拍拍他的肩袖,为他抚平看不见的褶皱,道:“上朝去罢!我在家里等你。”

  ……

  日子悠悠,转瞬间便到八月。

  这一日正逢上休沐,楚烜出门应酬,中途见众人要转换场地,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些所谓“风雅乐事”,便起身离席。

  他身份贵重,太子又对他独一份地敬重,在座自然无人敢留他,只是有人打趣道:“王爷莫不是怕王妃知道了闹脾气?”

  这人是个武将,性子直又不会说话,方才席间甚少能插得上话,现下难得找到个机会想与秦王多说两句话,偏偏还无意间给秦王出了个难题。

  若秦王说“是”,那此后那位秦王妃怕不是少不了要被人私底下说一句“悍妇”,若秦王说“不是”,这般情境下,无异于告诉众人他对自己那位正妃实则没有多看重。

  如此,“是”与“不是”都不好说,席间其他人不由纷纷看来,想知道秦王如何揭过这句话。

  却听楚烜轻笑了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是我怕她不闹脾气。”

  这话里意味太深,众人不由愣在当场,待楚烜下了二楼,才有人如梦方醒地感慨一句:“秦王妃真真是好福气!”

  有人却觉着楚烜这般是理所应当,“秦王当初那般境地,秦王妃嫁过去,也算是陪他捱过了许多艰难才有了今日,秦王自然爱重。”

  他倒是有些羡慕楚烜,“我若能遇上一个这样的女子,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

  他们说些什么楚烜自然不知道,出了酒肆,他绕去永兴坊给薛妙买了些小食,都是些盐渍梅子,糖渍西瓜子一类的解馋又不太饱腹的东西。

  回到府里,一进院门,楚烜便觉气氛不对,他随手将买来的东西搁在桌案上,绕过外间的四曲屏风,在窗边矮榻上找到了薛妙。

  见她身后靠着软枕,腿上盖着丝衾,端端正正坐着,全然不复往日的懒散模样,楚烜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问她:“发生了何事?”

  薛妙神秘兮兮地招呼他附耳过去,在他耳边郑重其事道:“我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