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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1 / 2)





  善心没善报,我供那女子吃喝,她倒好,临盆前几日居然跑了。

  她做了那等事,不敢跑去村里,只能跑到外面,大雨路滑,等我找到她时她已经一尸两命了,难道这个事情也要怪我,真是好没道理。琅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暗自调息着伤口,恨极了谢沉渊,百年道行,被上邪剑君竟是毁了一大半,这让他怎么能平静下来,怒极气极,又喷了一口黑血出来。

  谢沉渊抬眸,望着山鬼。

  琅琊被那双眼睛看的背脊发寒,心里瑟了几分,咬牙不肯低头:若是我伤人性命,被你们这些正道之人抓住,我无话可说,可我手上根本就没一条人命,我不服。

  就不提你们人类的魔修了,那些大妖个个作恶多端,你们不去斩妖除魔,为什么偏偏和我过不去,伤我至此。

  呵。沈纵见这山鬼还在说个不停,也冷笑了一声: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

  若说这山鬼是好心帮助人的,打死沈纵也不信。

  琅琊一噎,刚刚营造好的悲愤气氛顿时一扫而空,恶狠狠的盯着沈纵。

  沈纵才不怕他,大不了下线就是。

  你不无辜,琅琊。谢沉渊走到山鬼旁。

  琅琊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他望着谢沉渊。

  谢沉渊凝视着山鬼,声音淡漠:村民说你今年的祭祀除了新娘还要人牲,如果没有我们,你早就把琅琊村民选出来的人牲吃了。

  你可想过,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

  琅琊手蓦地一紧,呼吸凌乱。

  山鬼本是怨魂所化,属于妖物,对人类的血肉有着天然的向往,你想吃人,但是又惧怕将来有一日如果可以修成山魑,天道会降下玄雷惩罚。

  可惜妖魔的天性让你已经无法忍耐。

  你赠予他们富裕的生活,让他们衣食无忧。

  谢沉渊伸手捏住琅琊的下颌抬起,只见那山鬼满口血污,尖锐的雪白犬齿控制不住的从下唇处生长,獠牙毕露。

  也不过是将他们看做人畜,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吃他们而已。

  琅琊瞳孔一缩,猛地挥开谢沉渊的手,刚转头,就被大师的禅杖敲在了后颈,一时间头晕目眩,眼冒金光,好险没晕过去。

  阿弥陀佛,抱歉,手滑了一下。大师慈眉善目的站在了琅琊的后方,将他的去路堵住。

  沈纵听得心惊肉跳,完全想不到这个山鬼心思居然如此深沉黑暗。

  你说的没错。琅琊捂着后颈,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他嘶嘶抽气,单细的眼睛透着妖魔特有的尖锐兽瞳,完全撕下了伪装的面目,他嘿然一笑:我是想吃他们。

  可是。琅琊口风一转,扶着红木桌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还没有吃,也就是说,我手上并没有人命。

  凡间官府抓人还需要死人证据,上邪剑君,您该不会就凭还未发生的事就判我死罪吧。

  谢沉渊握着上邪剑,敛着眉眼,表情冰冷。

  这是他第二次出门。

  和第一次不同,这个山鬼的情况有点特殊,毕竟,他手上还真的从未沾过人命,他是有恶,但那些恶也如他所说还未真正实施。

  阿弥陀佛,谢施主,不如这事就交给老衲处理吧。抱歉大师忽然说道。

  谢沉渊看向他。

  琅琊警惕的望着那个老秃驴,厌恶神色溢于言表。

  虽然琅琊施主手上未沾任何一条人命,但却是一切悲剧的根源。大师双手合十,周身佛光涌动,琅琊被那佛光晒的痛苦不堪,嘶吼了一声。

  老秃驴,你想干什么?

  老衲只想劝琅琊施主弃恶从善。大师笑眯眯的将手上佛珠戴在了山鬼手腕处,亲切的拍了拍山鬼的手背:琅琊施主,从今往后就跟着老衲行尘路,化善缘,如何?

  只要你有一天心存善念,你手上的佛珠自然会脱落。

  到那一天,琅琊施主就自由了。

  琅琊没想到这老秃驴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方法,气的他直接吐血,但是浑身魔气完全被压制住了,不得动弹,只能恶狠狠道:老秃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皮。

  那老衲就等着施主了。大师呵呵一笑:在那之前,就劳烦琅琊施主与老衲在一起做善事。

  谢施主,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谢沉渊点头道:大师万事小心,这山鬼性忍又狡诈,极擅言语欺骗。

  呵呵,剑君放心,老衲耳背,只能听见佛经,对于其他言语皆是过耳春风,不听则明。抱歉大师摸着雪白的胡子,拿起禅杖就走出了门外。

  琅琊的脚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狠狠咒骂着,不过须臾,念经的声音就覆盖了骂声。

  白虎见主人走远,连忙摇摇尾巴跟了上去。

  谢沉渊见事情解决,将上邪剑放在身侧,发现沈纵仍一副忧虑重重的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沈纵回过神:沉渊,抱歉大师看起来年纪已大,真的可以制住那山鬼吗?

  谢沉渊长睫眨了眨,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阿纵,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抱歉大师是慈佛寺无妄佛子的师父,佛法高深,只渡有缘者。

  那琅琊在他手中。谢沉渊委婉的提示了一句:没有几百年是无法自由的。

  沈纵听完揉了揉自己的脸,好吧,感情这一堆人里,只有他才是弱鸡。

  那你师弟好久没回来,我们要不要去找找?沈纵坐到谢沉渊旁边,其实累的有点不想动了,这一天的精神他都是紧绷着的。身上的嫁衣沉甸甸的,穿在身上一点也没有道袍舒服轻便。

  谢沉渊见心魔疲惫累乏的模样,招了招手。

  沈纵往谢沉渊面前凑了湊,还未说话,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带了下来,头枕在谢沉渊的腿上。

  不急,你先休息一下,等会我去找师弟。谢沉渊声音微温。

  这次与山鬼的战斗,其实阿纵也有一份小功。

  沈纵愣愣的望着谢沉渊苍白的下颌,从他这个视角望去,可以看见谢沉渊白色交领处的喉结随着说话而若隐若现,黑金外袍,内里雪锦,明明是贵矜公子的装扮,可是禁欲的气息却是扑面而来。

  谢沉渊若有所觉,他低头看着将脸全部埋在他腿上的心魔,只感觉阿纵的气息又热了起来,碎发处露出的耳尖红的像霞,特别明显。

  他趴在他的腿上,温顺无害,和刚刚尖牙利嘴的模样完全不同。

  谢沉渊指尖动了动,轻轻摸了摸阿纵的后颈碎发,像是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