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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真的没有弃养灵宠第9节(1 / 2)





  好好一条乖巧又粘人的小蛇,怎么长歪了呢?

  风辞在心里惆怅地想。

  他正这么想着,手腕忽然触到一个冰凉的事物。

  偏头去看,却又空无一物。

  可那感觉不是假的,黑暗中,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小蛇,沿着他手腕徐徐爬进了衣袖。

  那冰冷黏腻的触感叫风辞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风辞微微蹙眉,后者维持着压住他的姿势,形状锋利的唇瓣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仿佛这只是个无聊的恶作剧。

  风辞如今这具肉身还是个少年,身形瘦削纤细,裴千越这么俯身下来,几乎将他从头到脚拢得严严实实。

  这姿势叫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十分暧昧。

  可事实并非如此。

  那条看不见的小蛇顺着风辞小臂往上攀爬,完全忽视衣物的存在,直接游走在光滑的肌理,一寸一寸,滑过手臂、肩膀,最终来到颈侧。

  冰凉的蛇身盘桓在他脖颈间,蛇尾扫过锁骨,仰头吐着信子,将冰凉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耳后。

  风辞抑制不住颤栗一下。

  这不是挑逗,气氛也并无任何暧昧的意味,只有无形的威胁。

  仿佛只要他说错一句话,这条蛇便会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裴千越真是个疯子吧?!

  风辞垂下眼,落在案上的指尖泛起一丝就连对方都没有察觉的微光。

  他现在失去肉身,于修为或许有些影响,但还不至于受制于人。比如把这条不知死活、三番两次冒犯他的小黑蛇从身上拽下来揍一顿,还是绰绰有余。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忽然,裴千越偏头:“你不怕?”

  风辞当然不怕。

  裴千越要真敢动一下,很快就会见识到什么叫来自主人的毒打。

  傻孩子。

  但风辞还不想把关系闹得这么僵,他想了想,挑了个裴千越或许不会那么生气的答案:“弟子只是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回答的必要。”

  “仙者已逝,未曾见过,所谓仰慕不过虚无缥缈,自然是眼前人更为重要。”

  “……无趣。”

  但盘桓在风辞脖颈间的冰凉触感消失,裴千越松开了他。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散开的衣襟:“仙者已逝……你也觉得他死了?”

  风辞:“千秋祖师于三千年前坐化飞升,世人皆知。”

  裴千越:“他在撒谎。”

  风辞怔然。

  裴千越绕过桌案,走到那几张画卷前,抬手用指尖轻轻抚过:“千秋祖师是我的主人。”

  “在他坐化飞升前,只有我陪着他。”

  “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只有我知道,他还活着,就活在这万千世界的某个地方。”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风辞:“……”

  要命,他家小黑蛇怎么好像对他怨气很大的样子?

  风辞清了清嗓子,努力缓和家庭关系:“就……就算如此,他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

  “理由?哪有什么理由。”裴千越冷冷道,“无非是厌倦罢了。”

  “千秋祖师拯救苍生,世人敬仰他,爱慕他,将其奉为救世神明、毕生追求。可那些愚昧的凡人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神明早已厌倦了这世间一切,早已将他们弃之不顾。”

  “……你不觉得他们很可笑吗?”

  那一瞬间,风辞几乎要以为裴千越已经认出了他。

  可裴千越背对着他,半边身子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瞧不真切,也无从判断。

  “弟子不这么认为。”风辞道,“无论千秋祖师是逝去还是离开,于今人而言都并无差别。与其说他们将千秋祖师奉为神明,倒不如说是寻一个精神慰藉。”

  “说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不必非要争个对错。”

  裴千越指尖动作一顿。

  他收回手,负在身后,极轻也极其缓慢道:“……你觉得这是一厢情愿?”

  “难道不是?”风辞眉宇微蹙,不明白裴千越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奉为神明也好,当做毕生追求也罢,他们可从没问过千秋祖师需不需要,总不能因为得不到回应,便将过错推到他的身上,哪有这个道理?”

  这的确是风辞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