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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2)





  明循听到“报仇”两个字,略微一愣,然后咬牙说道:“是啊,是该抓住幕后真凶。”

  明循因石凤歌的死悲愤过度,竟连原本的那一点儿心智都没有了,只顺着石青瑜的话来应答。

  石青瑜见状,就立即轻声说道:“那皇上应该派人去搜了月辰的住所,许能就此发现什么痕迹,先拿出证据再去审问那贱婢。”

  明循连连点头,说道:“和瑞快去搜查了月辰的住处。”

  石青瑜看着明循身边的大太监和瑞慌张的欲出了门,就又嘱咐了一句:“别只查了面上的东西,还该查查墙中地砖下有没有暗格。”

  说完,石青瑜就坐在明循身旁轻声哭着安慰了明循。

  石太后利用月辰做事,但月辰也并不是完全忠心,知道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惨死下场。所以上辈子月辰将石太后给她的密信都会一道藏在房中,若她落入险境,石太后不去救她,那她就可以借此来要挟石太后。重来一世,一个人境遇可能发生改变,比如原本应该在她石青瑜身边的月辰竟然到了石凤歌身边,但一个人的性格不会有多少更改。上辈子月辰提防着石太后,落下这个纰漏,这辈子月辰就不会防着石太后了么?

  只是因为明循一直记挂着石凤歌,石青瑜又病得昏了一天,她也不敢保证月辰在住处留下的东西是否还在,石太后是否趁机到月辰住处毁了所有证据?

  但即便石太后趁乱毁了月辰藏在住处的密信,石青瑜也不担心,因为石太后若有此举动,正好更能证明石太后与石凤歌的死有关系。石太后慌忙来毁了证据,行事匆忙之时,更容易落下痕迹。

  因石青瑜与明循说话的时候并未避了那几个为石凤歌“诊治”的太医,但那些太医都做出没有听到任何事的模样。石青瑜与明循静静等了一会儿,和瑞就把一本《大历通史》与几张纸条拿了过来,呈在明循与石青瑜面前,说道:“皇上,这是奴下在月辰房中发现的,它们藏在一块地砖下,怕是有些蹊跷。”

  明循皱紧了眉头,慌忙接过那几张纸条与那本《大历通史》翻看了几下后,气道:“这是什么?就只是几个乱写的数字和一本平平无奇的史书,有什么可奇怪的?”

  石青瑜靠过去说道:“皇上能否把这些交给妾身看看?”

  明循就把手中的东西往石青瑜手中一推,石青瑜翻看了几下《大历通史》,然后拿着纸条反复对照,过了一会儿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皇上,妾身看出去来。皇上您看,这‘贰捌’乃页数,‘壹伍’是列数,‘叁’是哪个字,这样对下来……”

  石青瑜突然脸色一白,慌忙说道:“快拿纸笔来。”

  此时无人敢做耽搁,立即把笔墨纸砚奉上。石青瑜引了明循避开众人,就对一字,写一字,将所有纸条的意思都译了过来。明循也从原来的呆愣,到身上微微颤抖,最后双眼赤红,盯着那张“将石凤歌引于百花潭,推入潭中,陷于皇后。”的纸条,嘶声喊道:“竟有此等毒妇,她竟然一而再的加害凤歌,我怎能留她性命?”

  在后宫之中,想要对付石凤歌与石青瑜的人,那就只有石太后了,虽然这几封密信并未露出石太后的名字,不能直接证明就是月辰就是石太后的人。但明循怎能猜测不到?

  明循说罢就转身要离开凤栖宫,去夺石太后的性命。石青瑜连忙跪下拉住明循的衣角,说道:“还请皇上不要心急,请再审审月辰,如今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是那人所为。皇上此去,只怕那人虽除,但皇上也落人话柄,即便是为凤歌妹妹报了仇,那皇上受人毁谤,岂是凤歌妹妹所希望的?请皇上好好思量……”

  此时贤王明律才得新势,若是明循贸然杀了石太后,背负起无故弑母的罪名,怕是难被那些倡导仁孝的士家所容。如今的明循还不能死,还不能被推下地位,他暂时还需要与明律制衡,等到她石青瑜的势力稳固下来,才是他明循的死期。

  可明循此时激愤难忍,哪里听得进石青瑜这些话,明循踢开石青瑜一脚,但石青瑜却依旧扯出明循,哭道:“皇上,妾身的心与皇上一般,但这时过去杀了她,皇上往后如何?若是贤王以皇上不孝弑母的名义起兵造反,皇上可有方法压制。皇上去杀了她,并非为凤歌妹妹报仇,而是将帝位拱手让给贤王,这不是正如了太后心愿?”

  明循呆傻的倒在了地上,瞪了眼睛哭道:“那该如何?那该如何?”

  石青瑜说道:“皇上手中还有月辰啊,若是证据确凿,就昭告天下,将太后罪责公布于众。且处死她的法子有千百种,何必皇上亲自动手?”

  石青瑜并不在意这时能不能定下石太后的罪,即便是定下了,怕是一时也难处死石太后。

  明循深吸了几口气,慌忙说道:“是啊,朕不能慌,不能让凤歌白死,也不能让明律那贼子称心如意。朕即刻就去审了月辰……”

  石青瑜听到明循已经开始承认石凤歌已死的事,就又轻声劝道:“皇上还应把凤歌妹妹的事着人给父亲母亲通传一声,不然若是父亲母亲自石太后处得到消息,还不定多生出什么是非。”

  石青瑜说着,悲哭道:“这可怜我家父母,如今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明循已承认石凤歌已死的事实,这时哭道:“也该让石侯与夫人进来送凤歌一程,这事你去做吧,为凤歌妹妹好好办了丧事,朕实难面对此等场面。朕要去审了那婢女,朕要去听听那婢女是如何受人指使,将凤歌妹妹害死的。”

  明循说着立即起身,摇摇晃晃的就出了凤栖宫。石青瑜缓缓起身,拿了帕子一点点的擦去眼泪,嘱咐了人:“去忠勇侯府,告诉本宫的父母,说凤歌妹妹在宫中被人推下百花潭,薨了。”

  石青瑜说完,就去了石凤歌的寝殿,放走了还在给石凤歌“诊治”的太医,着人去她殿中拿出套皇后朝服来。石青瑜坐在床边,抬手将石凤歌嘴角残留的药汁擦去,说道:“凤歌妹妹一直都说我的皇后朝服好看,如今她既去了,我也该顺了她的心愿。”

  石凤歌宫中大多都是明循的人,即便明循不在此处,石青瑜亦要将戏做得十足。石青瑜随后亲手为石凤歌合了双眼,洗净锦帕一点点为石凤歌擦净身子。石凤歌的尸身已经僵硬,石青瑜脱不下石凤歌的衣服,只能将石凤歌的衣服剪开褪下。石青瑜给石凤歌备好的朝服也无法穿上,只能剪开个缺口,给石凤歌将朝服套上后,再进行缝制。待石凤歌穿戴整齐,石青瑜才命宫人为石凤歌梳头化妆。

  ☆、第27章 幻梦

  石青瑜将石凤歌的尸体收拾整洁重新上妆,石凤歌的容貌看着比活着的时候似乎更加明丽娇艳。石青瑜细细的为石凤歌画好眉间花钿,就听得殿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石青瑜辨出那哭的女子就是何氏,即刻酝酿出两行泪来,转身慌忙奔到殿门口。石青瑜身子本就没有养好,刚才又被明循踢了一脚,脸色苍白中带着隐隐青色,似比如今装扮好的石凤歌更像个死人。

  石青瑜走到殿门口,就对何氏与石勇哭道:“父亲,母亲,你们总算来了……”

  可未等石青瑜的这句话说完,她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何氏指着石青瑜大声哭骂道:“你是怎么做了姐姐的?你是怎么照顾凤歌的,她怎么就没了。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是我的凤歌?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的凤歌!”

  石青瑜被何氏打得跌坐在地上,颤声哭道:“凤歌妹妹没了,女儿恨不得以身代之。若是能用命换命,女儿甘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了她的命。但如今惩治幕后凶手才是关键……”

  何氏本欲再骂,但却被石勇给拦了下来,石勇皱眉说道:“她如今是皇后,不能再乱动手。”

  何氏身材娇小容貌娇艳,石勇生的高大威猛容貌端正。两个人站在一起也登对得很。就如蔓藤缠绕磐石般,何氏娇柔的靠在石勇怀中,哭道:“可是我们的女儿,凤歌她没了。”

  石勇的眼眶微红,轻轻的拍了拍何氏的后背,哑声说道:“先去看看凤歌吧。”

  说着,石勇就扶着因为悲痛难以自己行走的何氏略过石青瑜,走到石凤歌床前。

  石青瑜转头看了眼石勇的背影,微眯起了眼睛。

  这是石青瑜入宫之后第一次见到她的父亲石勇,并非石勇从未入宫,只是石勇入宫的时候就只会与明循议事或去看望了石凤歌,从未来见过她一次。也别说石青瑜如今已入了宫,哪怕是父女见面都比往日里麻烦,就算是在石府上时,她也不过只见过她只父亲几面。对于这个所谓的父亲,石青瑜更多的是从旁人口中得到消息,比如石勇在石凤歌生辰的时候送了什么珍贵难得的珠宝,比如石勇怎样对何氏温柔妥帖为她画眉贴妆。

  但石勇对石凤歌的宠爱对何氏的温柔,都是以她石青瑜的母亲的死为前提。石青瑜自重生以来,又一次体会到了对一个人恨之入骨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石勇这个男人。若是石勇能稍微知恩图报稍微对她母亲有丝怜惜,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同。最起码她石青瑜如今还有母亲在身边,还能有个人不出于任何利益需要,来关心她。但石勇连她自出生就该拥有的亲情,都不给她。何氏固然可恨,但因贪恋何氏美色而谋害她亲生母亲的石勇更是该死!

  石青瑜深吸了几口气,她这辈子可以对何氏与石凤歌甚至明循手下留情,让他们比上辈子死得痛快一些。但是石勇,她的父亲,必然不能让他好死,她要让石勇失去所有现在他所深爱的人,先是石凤歌再是何氏,然后是石勇与何氏所生的儿子们,之后是石勇的权利地位。

  石青瑜要把石勇费劲心力得到的权势地位给他最不喜的那几个的石族子弟,要让石勇削发割耳活埋在她母亲的墓下,让他被压在她母亲的坟墓下,背负她的母亲,不得翻身。石青瑜握紧拳头,又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恨意,慢慢起身,走到了床边。

  何氏来到石凤歌床前,看到石凤歌经过装扮样貌如她活着的时候一样艳丽,何氏就面上一喜,轻声唤道:“凤歌,母亲来了,你醒醒啊。”

  石勇伸手摸了下石凤歌的脉搏,就悲声叹道:“凤歌已经走了。”

  何氏这才伏在石凤歌尸身上放声痛哭,石青瑜听着何氏的哭声,方缓了刚才见到石勇之时生起的恨意。

  哭了一会儿,何氏转头冲向石青瑜,喊道:“你说有人害了凤歌,那究竟是谁害了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