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0节(1 / 2)





  宋平水继续带着冬葵在旧街遛弯,遛了一上午,冬葵累了,在车厢里睡着了,宋平水终于能将人完好地交给柳蕴了,柳蕴进车厢前脸色还沉着,“着刑部赵潜,都察院姜九,大理寺范正清到府郡衙门。”

  “是。”

  车厢里,冬葵蜷在车座上睡得极不安稳,蹙着眉头,柳蕴甫一靠近她就睁开了眼,“夫君,你怎在这里?”惊慌着直起身子,“你从牢里逃出来了?!”

  柳蕴竭力压下收拾她的冲动,缓和脸色,“莫急,你在做梦,我只是在你梦里而已。”

  冬葵松了口气,“那便好。”

  朝着柳蕴扑去,柳蕴心头大悦,抱起她坐在自己膝上,双手环住她的腰,慢慢诱哄着,“你在梦里,什么都不要怕。”冬葵把脑袋埋在他胸前,复又睡去。

  车外,众人退到府郡衙门前,宋平水已喊来赵潜等人,崔时桥过来讲戏,三人年纪不小了,知道轻重,都细细听着,可听得越认真,心里就越难受,“必须这般说?”

  崔时桥谨记以往教训:“万万不能篡改!”

  三人愁眉苦脸:“行吧!”

  心道:我等原谅沅江府因为穷见识有限,但当年那群人审案水平也太差劲了吧!简直在侮辱我朝律法!

  三人换好了衣服,与刘方正等人将戏对了一遍,越对越痛苦,及至最后一幕,胡明志要翻案,赵潜痛心疾首地问,“你当年是在玩审案的吧?”

  胡明志委屈吼叫:“分明是大人吩咐的!”

  赵潜:“对不住,当我没问。”

  几人对戏时,宋平水忽然想到这次审案不像温在卿那次,冬葵没见过温在卿,好糊弄,可赵潜等人冬葵是见过的,万一瞄一眼发觉面容似曾相识,受了刺激就不好了。

  “慢着。”宋平水命人找来三块面纱,示意赵潜等人挂面上,赵潜等人已被府郡的审案水平气到内伤,再被要求蒙面审案,一时气得骂:“草你宋平水!”

  宋平水忍辱负重:“行,那您们是一个一个地来还是一起来?”

  众人笑骂:“滚!”

  “也行。”

  宋平水一路奔到马车旁,此时冬葵醒来了,柳蕴已悄然下车,宋平水掀开车帘,“随烟进了府郡衙门,这会儿便要开审了。”冬葵不疑有他,只觉她睡了好久,“那我们快去看看!”

  自然,当年他们进不了大堂,只在府郡门口和乌压压的学子们一起等待结果,宋平水因着也牵涉其中,就被传了进去,只有冬葵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树下焦急地等结果。

  但这会儿冬葵想进就进,同宋平水越过一众学子,进入审案大堂,柳蕴料想她会来,站在右边朝她招手,她红了眼眶过去,两人站在一起,原本是一对璧人,可惜此情此景,众人没心思拍马屁。

  这案子县里审到一半,案卷也只记了一半,赵潜翻阅案卷,装出一副沉思模样,“物证何在?”

  刘方正呈上物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么么!

  第27章

  众人万万没想到,只是几张零碎的纸张,纸张上写有文字,与柳蕴的字迹神似,刘方正跪地解释,“这是柳蕴带进贡院的文章。”

  众人:“……”

  怀挟,乡试考试中较为低级的作弊手段。

  当年薛暸拿这个告柳蕴作弊。

  赵潜的眼神告诉大家:这个薛暸不是很聪明啊!

  当年薛暸谋划这事时,除了不够聪明,太过相信银子的力量,还有识人不清。拉拢几个没有主意的秀才和一个冒籍考试的胡明志,勾结贡院人员不做点厉害的局,反而搞了怀挟这种作弊手段,试图传播柳蕴作弊的谣言激起众学子的怒火,又拿着大把银子喂给一个审案到一半会跑的县令,导致案子被移交到府里审查,种种都是不智之举。

  实则甫一听到案子被提到府里审,薛暸内心是慌的,一旦诬告罪名成立,下场都极其惨,薛家为了他暗暗勾结了府里审案人员,送了许多银子才搞定审案人员,薛暸就又不慌了,信心满满地呈上了证据。

  这份证据在赵潜眼里就是个笑话,根本就不顶用,可怜他扮演的就是那个被贿赂的人员,只能憋着火装作对证物深信不疑,“柳蕴,你可知罪!”

  姜九与范正清扮演正义人士:“仅仅是份文章,即便字迹再像,也不能证明是柳蕴所为,再者这份文章怎么来的,也要问清楚。”

  刘方正称是贡院的人发现给他的,他已打点好贡院人士,胜券在握,果然贡院的人到了堂上,为柳蕴搜身的说当时他就瞧柳蕴不对劲儿,但因时间紧迫,就让柳蕴混进去了,发现文章的人也证实确然是在柳蕴位下捡起来的。

  当时柳蕴似乎没有翻身的机会,冬葵紧张地握住了柳蕴的手,柳蕴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赵潜当众发火,“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柳蕴淡然处之,没有说话的意思,胡明志突然出列一跪,当场翻供,“诸位大人,柳蕴无罪,是薛暸等人诬陷!”如果不是刚才他还站在左边的原告位上,这副模样可真称得上傲骨铮铮了。

  情势陡然一转,众人呆在当场,薛暸猝不及防,勃然大怒,“胡明志你在做什么!不是你说柳蕴涉嫌作弊的么!”

  胡明志反唇相讥,“是你们拉着我污蔑柳蕴的,如今我实在良心难安,你也认罪吧!”

  任谁也没料到胡明志突然翻供,薛暸气得口吐鲜血,与胡明志唇枪舌战,试图咬死对方,柳蕴不仅安然无恙,本能一纸诉状状告薛暸素日罪行,被冬葵制止,“越讼要挨板子,我们回县里再告。”柳蕴作罢。

  当年,柳蕴一身清白地出了府郡衙门,众学子惊喜万分,柳蕴确然靠自己的本事得了解元,那日后就有中状元的可能,这对沅江府也有极大的好处。

  众人奔走相告,至于薛暸等人因诬告被羁押在牢,又牵连出归化县县令受贿,府中审案人员受贿一事,在后来的审讯过程中,胡明志冒籍考试也被查了出来,至于薛暸那些欺霸乡里的行径不用告也被扒了出来。

  无人预料到,传得沸沸扬扬的大案,却是这么个结果,而今看来,这也不过是件看着荒唐滑稽的旧事,但冬葵仍沉浸在旧事里,十分欢喜柳蕴甩掉污名,由柳蕴牵着坐上马车回家去了。

  做戏的众人长长地呼了口气,聚到一起击掌欢呼,“比之以往,此次顺利太多!”

  顾颐道出原因:“那是因为小夫人当年没在堂上,没多少记忆供她修改。”

  “原来如此。”

  无论如何,这场戏结束了,众人涌到胡明志宅子里喝酒吃菜,好不快活!

  可惜,这般的快活只维持了半个时辰,宋平水迈步进来,一脸严肃,“诸位,我们要未雨绸缪!”

  顾颐往他嘴里灌酒,“绸什么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