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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1 / 2)





  所有人都大松口气,所有人也都满目惊诧。

  顾雪岭深吸口气,仍不一偏不倚,与易连修对视。

  易连修忽而勾唇一笑,意味深长,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易长老过奖。见到师父、师叔和师弟他们没事,顾雪岭慢慢松开发皱的衣袖,眉心红痕灵光随之隐去,不一知易长老找我有何事?

  却不知何时,殿门外师弟们都来了,大抵是刚才被威压震慑无法一前进,威压一散,他们都冲了进来,唯有叶景一人呆愣在门前,一手扶着心跳如雷的胸口,一手握紧门板,远远看着一殿中与易连修对峙的顾雪岭出神。

  记忆中相似的一幕被挖出来。

  已成了一妖皇的顾雪岭,一身红衣如血,他的妖魔道大军踏平了虚仪天的山门,眼前是血,遍地皆是血。他将易连修踩在脚底下,略弯下腰,手中短剑化作长剑,轻轻拍了一拍那张曾经矜傲不已,眼下却满是血污的脸。

  他扬唇一笑,充斥着恶意,又有着一让人无法一移开视线的耀眼光芒。

  他说,还记得吗,灭门当日,本座与你说过的话

  我顾雪岭,说到做到。

  是他。

  是大师兄,是顾雪岭。那一刻,他见到的一定是顾雪岭。

  恍惚中,叶景记忆中那张脸脸与远处顾雪岭的脸重叠在一起。

  他们是一个人,却又不像是一个人。

  但在这一刻,顾雪岭是为了一捍卫玄天宗,是为了一保护大家。

  他现在不是个魔头,他的手上很干净,还没染过一滴血。

  不一像那时候

  他一剑划开易连修的脖子,看着一他的血慢慢流尽;他的魔军在虚仪天大肆虐戮,他的左右护法将他和收留他的赫连玄兄妹都抓了一起来。

  他一转脸,不一像曾经的大师兄,眼里彻底没有了一温度,见到他时,目光不一作停顿,冷冷一句:

  都杀了一。

  叶景瞠目结舌。

  他那时亲眼见到了顾雪岭大开杀戒,终于信了一曾是他灭了玄天宗,结果一很快,他和赫连玄兄妹被带下去,染了一无数鲜血的刀锋快碰到他的脖子前,妖皇的一个属下急匆匆赶来。

  他说,妖皇有命,放了这几个人。

  后来的后来

  叶景曾自嘲自己是最幸运的人,玄天宗被灭时,他躲过一劫,虚仪天满门被屠时,他又逃过了一一劫。

  但他再也找不到他从前天真单纯的大师兄了一,以他微弱的实力,也难以接近到妖魔界巅峰的位置,他懦弱到根本无法一到他的面前去质问。

  不一只是当初为何要杀了一宗主,杀了一师父,杀了一师兄弟们

  哪怕只是一句,为何放了我,叶景也没有机会能问出口。

  直到殿中徒然响起一声怒喝,叶景才倏然回神。

  易长老!有我南宫清在,你休想伤我徒弟!这下再无阻难,南宫清展臂拦在顾雪岭面前。

  师父。顾雪岭有过一瞬迷茫,南宫清这一出言,倒是为他解惑了一,敢问易长老,寻我所为何事?

  易连修看都不看南宫清一眼,在他看来,懦弱隐忍的南宫清还不一如一他这病弱修为低的徒弟有魄力,他竟然对顾雪岭多了一赏识,但很可惜。

  数月前,沧海试剑,你一剑重一伤我林师侄,此事可属实?

  是。顾雪岭忽然失笑,易长老,别告诉晚辈,您找晚辈来,是要为林师叔还我这一剑之一仇吧?

  可笑吗?易连修道:若非你这一剑下手太重,他也不一会在狐九下手时,连下床呼救都做不一到。

  这么说来,还是我与那狐九一同害死的林师叔了一?顾雪岭说着,扑哧一声笑了一,想着总归是不礼貌的,他忙道歉,抱歉,我只是觉得这话实在是太可笑了一,一时间忍不一住,还请易长老别跟我这无名小辈计较。

  放肆!叶舒青刚才憋了一一肚子气,这会儿趁机找回来,尤其是对着一似乎颇得太渊无极偏宠的顾雪岭,他拿捏着长辈的架子,训斥道:好歹也是宗门的大弟子,对前辈说话就这般无礼?玄天宗是怎么教导的!

  但太渊无极一个不悦的眼神过去,叶舒青便抿着唇往后退。

  顾雪岭也老老实实地朝几人拱手行礼,虽说有些敷衍随意,那确实是晚辈失礼了一,几位前辈远道而来,不一夹道欢迎,是晚辈失礼了一。

  叶舒青听这话像极了一嘲讽,便瞪了顾雪岭一眼。

  顾雪岭笑着一点点头,当做回应,而后朝易连修拱手道:易长老可容晚辈为自己说几句公道话?

  易连修静静看他,眉间郁气极重一。

  顾雪岭便当是默认,当日比赛场上,动手是难免的,若非要我还这一剑,未免太可笑,否则日后比试切磋都不能动手了一,只动口吗?

  这是其一。

  顾雪岭举起食指,第二,大家都知道,青云试剑比赛时也有规矩:点到为止,我说的没错吧?

  顾雪岭朝贺枫看去,很明显在问他。

  顶着易连修的冷肃视线,贺枫硬着一头皮点了头,确实如一此。

  顾雪岭又问他:当日贺前辈也在场,是不是?

  贺枫苦笑,我当时在不在场,你都没看到吗?

  确认一下而已。顾雪岭说着,转脸问易连修,易长老,请恕晚辈冒犯一问,若再点到为止的切磋中,对方暗下杀手,你该如何?

  易连修已猜到顾雪岭这是什么意思,他嗤笑一声,道:你是说,是我师侄对你狠下杀手在先,你后来伤他,只是为了一自保,无意为之。

  顾雪岭长叹一声,再度朝易连修拱手行礼,易长老果一然是明事理的人!既然易长老也能理解晚辈的苦楚,晚辈也不一再计较此事。

  等等!叶舒青听着哪里不一对,结果一就是你伤了我林师弟,我林师弟伤得那样重,如一今我们上门找你讨要说法,怎么还成了一你的委屈?

  顾雪岭站直起来,淡淡道:那这位前辈,你大可亲自问问你的大师兄,他当时在场亲眼目睹,不一仅是他,沧海的池掌门在,众门派诸位长老在,台下各门派弟子都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一,谁对谁错还分不一清吗?

  叶舒青哑然,他恍然醒悟过来,他们的确是理亏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