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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库里南也就隔着那么子一段距离, 停在路边。

  时盏额头抵在窗上, 向外半偏着脸,长发半掩。几缕光线从前窗玻璃渗进来, 混着上方梧桐树叶的影,斑驳拢着她, 白皙的耳朵上覆盖着一层浅绒。

  他看一眼腕表, 八点四十五。

  九点还要开会。刻意挨了十分钟后, 他起初先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发现她睡得很沉,没有丝毫醒的迹象。

  他只好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 “时盏,醒醒。”

  她轻应一声:“嗯?”

  他说:“下车。”

  时盏恍惚睁眼,拨开覆在脸上的长发, 看见医院的花岗岩门牌,目测还有百米距离, “不开进去么?”

  闻靳深修长手指落在档位上, “我要, 但你在这里下。”

  时盏:“?”

  她转过头, 注视着男人清贵矜冷的侧脸, “为什么?”

  闻靳深的理由很直白, 他说不想让人看见她从他的车上下来, 一是为了避嫌,二还是为了避嫌。除了避嫌就是避嫌。

  时盏没生气,轻飘飘说:“也不用这样吧, 你们医院的都知道我喜欢你阿。”

  闻靳深手指点了两下,冷嗤一声:“冲进会议室对一个陌生男人说你要睡他,你还挺骄傲?”

  时盏忽略话中的讽意,笑道:“还行。”

  时盏拿起手袋开车,关上门时还将脸伸进车里,对他说:“我等你下班。”

  他没有回应,冷着脸摇上车窗。

  后视镜里,时盏行走在浓阴树下,蓝靛色旗袍衬着她腰身,光影斑驳间,每一帧都是赏心悦目的画面。他默默看着,她此刻在他眼里,是个女人,不过往往大多时候还是个小姑娘。

  -

  上次在闻靳深家中和陈嘉树喝过酒,再次见面时,陈嘉树对她表现得很热络,一见她进咨询室就招呼她坐,还替她泡上一杯红茶。

  陈嘉树示意她放松,随随便便聊聊天。

  这是精神病院的常态,医生往往不希望患者紧张。大多以闲聊开场,关心日常饮食,近段时间的睡眠质量以及精神状态,如此比较,抗精神药物类的使用倒显得很次要。

  时盏确实没有紧张,也算配合,陈嘉树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两人间的咨询氛围比第一次见面实在好太多。

  陈嘉树也很放松,甚至开始转开话题聊其他的,他说“你还别说,我真觉得你有戏。”

  时盏慢悠悠喝口茶,静候下文。

  陈嘉树说:“我真没见过靳深他管过谁的闲事儿,真是人间稀奇。”

  “什么闲事?”她没听明白。

  “你的闲事呀。”陈嘉树拍了一巴掌,“好家伙,昨晚他带上我去的,他没告诉你阿?”

  “昨晚?”

  “我的闲事?”

  “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时盏的一连三问直接把陈嘉树整得不自信起来。

  他挠挠头,皱眉想了几秒,恍然大悟:“嗐,就他那冷冰冰的性格,不说也正常,我给你说!”

  昨晚临近下班的点,陈嘉树正收拾桌面时,闻靳深单手踹在白大褂里出现在门口,“嘉树,你今晚有没有事?”

  大多时候闻靳深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

  “没事阿。”

  他回一嘴,把病历本摞好放进收纳夹里,“怎么,找我有事阿?”

  闻靳深说:“陪我去趟港星医院。”

  陈嘉树蒙了:“啥情况?”

  然后闻靳深告诉陈嘉树,他要去见一个人。

  到港星医院后,两人没有第一时间进去,闻靳深在医院外的门脸房水果店里,买了两只果篮,又在旁边买了捧束好的百合。

  陈嘉树心里疑惑,满脑子只想知道是谁,值得他这样。

  这个问题困扰到进病房的前一秒。

  门开了。

  里面躺着的人陈嘉树认得,他怔了怔,很快在脑中搜索到和这张脸匹配的名字。

  这不是陶伯么。

  游轮宴上他也在,隔两桌的距离,看着陶伯捂着手疼得吱哇乱叫的。

  陶伯手上还包着一圈白色绷带。其实他这伤势,压根儿犯不着住院,他这是故意让媒体造势,变相给时盏施压,逼她出面道歉。

  两人进去时,陶伯还啃着苹果刷着手机,看上去十分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