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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心疼(1 / 2)


荀卓文掩在衣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双唇也紧紧抿成了一条缝。他很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身份、地位、权力、财富,他已经什么都有了,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能令他心动的人。

况且,人不为己,如何安稳于世?她一个姑娘做到如今这份上,不知受了多少旁人看不见的苦,她那样评价自己,真的让他很心疼。

俞云清这样的女人,在常人看来能避则避。这个女人冷酷无情、阴险自私、笑里藏刀、狠辣嚣张、手段卑鄙、唯利是图,可鲜少有人知道,她对于她认可的人却是万分的好。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得到她的认可,他此生从未如此渴望过一样俞西。

“殿下您知道吗?殿下的爱太过纯粹,让云清每每想起都觉自惭形愧。人人都道俞云清行事果断,百无禁忌,可云清也是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害怕失去,害怕被抛弃,害怕……害怕面对殿下,害怕自己不能掌控的一切。”

“云清远没有殿下勇敢,很多事只会懦弱地选择逃避,殿下做这么多真的不值得。所以以后,请殿下不要再理会云清的事了,云清告退。”

“那么你呢?为何要换掉我的酒?”荀卓文突然转过身来,暗夜中一袭黑衣,显得冷峻异常,那声音仿佛陈酿的酒,一开口便让人沉溺其中,“难道你对我的关心,也是能轻易否认的吗?”

俞云清只好放下脚步,却不敢去看他如炬的目光:“殿下的身体毕竟因云清而受伤,云清于心难安。”

果真是她!原本荀卓文以为是杨肇,可后来与人喝了几杯,杨肇却忽然低声提醒他少喝酒。这辽歌城,知道他身体状况不能多饮的只有三个,杨肇、梁紫霄、俞云清。

梁紫霄那里,他未曾求证过,不过以他对梁紫霄的了解,这人才不会管他这种事,那么就只能是俞云清了。虽然很自信在自己府上一定出不了是模式,但是见俞云清离席,他却还是怕她会再次出事,放心不下,这才跟上前。刚才他也只是试探罢了,却不想果真是她。

“你也知因你而伤,欠了本王那么多,如今仅因你一席话,便想从此两清吗?”荀卓文慢慢走近,大片的黑影将她的身体笼罩起来,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居高临下般看着她的眼睛,“这也未免太便宜你了。”

俞云清吞了吞口水,她觉得荀卓文肯定很生气,因为她的话实在太没有良心了:“我……”

俞云清还未说完便被人拥进怀中,淡淡的竹香缠在鼻尖有种安定心神的作用。荀卓文双臂紧紧将她箍在怀中,薄唇覆在她耳边:“听着,即便你我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只要你肯向我迈近,哪怕只是一步,剩下的,都可以由我来走。”

突然的变故让俞云清吃了一惊,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那人温柔的声音,让她本想推开他的手瞬间没了力气。她的手指颤了颤,手中还揪着他的衣服,想说些伤人的话,所有的话却都被哽在喉中。

“小姐,有人来……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奴婢该死。”焚香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惊诧之后才明白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俞西,当即吓得跪了下来。

俞云清也是一惊,连忙推开荀卓文,假意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何事?”

“有,有人来了。”

“唔。”俞云清挤了挤眉头,似乎有些不悦,“那走吧!”

焚香惊讶,难道不应该向王爷告安的吗?小姐如此算是失礼吧?不过转念一想,王爷和小姐的关系……她还是不要乱想了。焚香告了声安,便连忙跟上俞云清的脚步。

荀卓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出了声:“有些方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总体来说荀卓文是很高兴的,俞云清总是将自己隐藏的太深,当你拨开一层一层的伪装,以为你终于看到了她的真心,可最终才发现,那只不过是她更高明的伪装罢了。

虽是短短二十五载,可他也算阅人无数,却唯独始终看不透她的心。他只能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去探寻、去琢磨、去靠近、去享受这过程中甜蜜的折磨。

是他先交出了自己的心,便注定了自己在她面前变得毫无原则。好在精心守花终结果,她也终于在他面前吐露心迹,肯说出她的顾虑,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要说放弃,谈何容易?

荀卓文听到有脚步声,随后听到有人在叫他,走近一看才见是自己的随侍阿班,便问:“何事?”

阿班上前行礼:“主子,夷族使者前来贺寿。”

俞云清一路只顾着稳定自己的心绪,不知身后的焚香已完全乱了方寸。俞云清一路一语不发,弄得焚香心中愈发没有着落,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路走神儿,以致走在前面的俞云清险些没撞上迎面而来的杨起。

俞云清看见杨起就忍不住心头直冒火,而杨起只顾着伪装,完全没注意到俞云清眼底的厌恶,伸手就要上前去扶她,却被俞云清巧妙躲开。

杨起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在此也能遇见二小姐,果真是巧。时候不早了,二小姐不若与在下一同返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