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11章结局下,接你回家(1 / 2)

第111章结局下,接你回家

阳春三月,明媚的温暖跳跃在出租屋明亮的玻璃窗上,这明明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景象,柳笙却呆呆的双眼灰暗而无神。

今天,就是他和白家小姐结婚的日子了,他从今天开始就是别人的丈夫,她连想一想,都似乎充满了罪恶感。

小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腹部的位置,那里平平坦坦,谁又知道,那里面其实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不到两个月的小生命。

要不是那次在热带雨林,她被抽了一袋又一袋的鲜血差点晕厥,要不是后来那个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怀孕,她还不知道呢。

可是这对她来说,本来应该是天大的惊喜,那个时候却让她迷茫得手足无措,这个孩子的存在,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她恳求医生不要对任何人说,特别是外面正对白磬谣百般呵护的温柔男人,也好在他们所有人的关心重点都在白磬谣身上,没人看她一眼……

她抚摸着这个小生命,她曾经躺在手术台上,想要清除掉的小生命,可是当医生端来器械的时候,她就吓得落荒而逃。

不止是医生告诉过她,她的体质很难受孕,这个孩子没了想要怀下一个有多艰难,而是因为,她终于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她和他的孩子,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那天之后,她就从金爵退学了,不过却没有离开海城,而是找了个很偏僻便宜的出租屋住下来,将爸爸妈妈和弟弟一起接了过来。

没办法,柳杨还在读书,徐医生说治疗还差最后一步,她可以不顾柳正昌对她的谩骂,却不能不管柳杨死活。

而她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在打工,蓝色妖姬咖啡馆没有辞退,还在蓝色妖姬咖啡馆的经理推荐下,进了一家不小的公司,拿着价值不菲的薪水,这对于她这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人来说,实在不容易。

最开始她还战战兢兢,生怕那男人不肯兑现口头承诺,没想到这么久以来一直都相安无事,他并没有再来找过她,直到今天……

今天是星期日,公司休息,可是她却不能休息,稍微收拾了一番换上衣服,就拿着包出门去蓝色妖姬咖啡馆。

现在她已经不再是兼职钢琴师,而被提升为主管了,主要是上班时间很灵活,是在直到十点钟下班的晚班,正好跟她大公司的上班时间接应。

而她现在,趁着休息的时间,要带袁芬到附近的公园走走散散步,医生说这有利于病情的恢复,袁芬这段时间也的确没有再发疯了。

也幸好柳正昌被柳杨叫出去工作了,继续做他的司机,要不然柳笙根本没机会将袁芬带出来,他绝不会允许。

柳笙给袁芬准备了轮椅,推着她出去,袁芬单纯得像个孩子,笑眯眯的要柳笙给她摘花,还往头上戴,这是袁芬以前被关在房内锁着从未露出过的笑容。

柳笙也难得的露出笑容,拿出纸巾擦了擦袁芬喝过牛奶的嘴,小脸在袁芬脸上贴了贴,问:“妈妈,你想去卫生间吗?”

袁芬摇着头,突然一把丢掉手里爱不释手的鲜花,一把扯住柳笙挂在脖子上在她眼前晃动的那颗宝石,使劲的给扯着。

柳笙被扯得脖子都勒红了,急忙取下后面的绳结,袁芬拿到手就捧在脸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笙笙,笙笙……”

柳笙顾不得脖子的疼,急忙去找滚落在地上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绿色宝石,那么细小的一刻,在同色的草坪上很难找到,急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将这么贵重的东西时刻不离的戴在身上,要是丢了怎么办?要是找不到了怎么办?

“怎么了?柳笙同学,你在找什么?”这时候,石瀚清从远处走过来,好奇的蹲下身帮柳笙一起找。

柳笙见到石瀚清并不意外,因为这里的房子,就是石瀚清帮她找的,石瀚清就在这边住,他们是邻居。

今天石瀚清也放假,星期天在公园偶遇也不是第一次了,石瀚清周末就喜欢在公园里面看看书,散散步,是个享受慢生活的老师。

柳笙将散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也不跟石瀚清见外,焦急的说:“一颗宝石,绿色的,豌豆大小,怎么办,找不到了。”

“别急,我帮你找。”石瀚清温声安抚,两个人在草丛里翻找着,越翻越近,突然两个人的手就碰到了一起。

柳笙顿了顿,急忙将手挪开,却被石瀚清一把握住,“阿笙,让我照顾你们一家吧,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想他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柳笙:“……”

前段时间,她想要做流产手术,一直在往附近的小医院跑,做手术的那一次就被石瀚清遇见了,知道她怀了孩子,也劝过她不要打掉孩子,伤害身体,他愿意给她和孩子一个家。

可柳笙怎么会同意,她当场就拒绝了,之后石瀚清也没有再提,一直保持着亦师亦友的距离,这是第二次提。

柳笙心烦意乱想挣扎,可是看到石瀚清握住她的那只戴着皮手套的右手,喉间窒息了一下,声音很低很浅的说:“谢谢石老师的好意,可是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誓言是死的,人是活的。”石瀚清好笑,另一只手朝她脸上伸出去,她却敏感的别开,无处不充满着抗拒。

石瀚清无奈的叹了口气,摊开掌心道:“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柳笙同学,我不同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毕竟我赶傅老师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柳笙正激动的接过那颗绿宝石,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宝物,闻言又是猛的一僵,重重的咬着唇,“不是这样,石老师,我从没把你拿来跟任何人相比较过,我只是不想……”

“我明白。”石瀚清站起身来打断她,扶了扶黑框眼镜叹了口气,“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我虽然没什么积蓄和本事,但我会尽力帮忙。”

他对柳笙点了点头,还给袁芬打了声招呼,正要离去的时候,突然回头对柳笙说:“阿笙,我一会儿要去参加傅老师的婚礼,你愿意做我的女伴吗?”

柳笙:“……对不起,我不想去。”

她转过头,不想让石瀚清看到她兔子一样红的眼睛,即便她想了这么久,做了这么久的思想工作,她还是无法直面这个话题。

她知道她已经没了最后的一丝希望,知道她和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极端,但她无法坦荡,爱过,如何坦荡……

石瀚清走了,柳笙握着那颗珍惜而珍贵的宝石,坐在草地上抱着膝盖,默默的看着袁芬对着一条红绳喃喃自语的流泪。

其实袁芬的喃喃自语,无非就是“笙笙”两个字,只是袁芬已经望着拿根红绳快一个小时了,神游天外的柳笙揉了揉太阳穴,终于过去趴着轮椅。

“妈,你很喜欢红绳吗?我们去买好不好?商店里面有很多很多种类的红绳,你喜欢什么样的都行,这根不是我们的……”

这根是白磬谣的,这颗宝石,包括这根红绳,都应该回到他们真正的主人手里,是时候,断得干干净净了……

她想拿回拿根红绳,可袁芬不同意,死死的抱着不撒手,还将柳笙的手都抓了几道血痕,像是抢玩具的小孩。

柳笙无语了,这还是袁芬第一次这么喜欢一样东西,爱不释手,没办法,只好留给袁芬,拿纸巾将袁芬脸上的泪水擦干。

“好啦妈妈,我不抢,给你玩好不好?不要哭啦……”柳笙像是哄小孩,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她离开金桂园的时候,就将所有的东西都留下了,包括手机和手机卡,除了这根系在脖子上的红绳和宝石。

现在她换了手机换了卡号,以前的联系人除了石瀚清就是顾盼盼,还有一个是还在监狱被判了两年的舒蜜柚。

接起手机,就听到顾盼盼惊乍乍的叫声,“阿笙阿笙!你在哪里啊?你家里没人,我在你家楼下花园,你快下来啊!”

柳笙“哦”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我也在花园,就在喷泉池这边的草坪这儿,你呢?”

“好好,你就在那里别动,我们来找你!”顾盼盼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柳笙却愣住了,我们?她和谁一起来的?

很快,柳笙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顾盼盼穿着玫红色的春装蓬蓬裙,糖蹦蹦跳跳的兔子一样跑在前面,后面跟着的则是祁剑,还有慕衡。

顾盼盼皱眉了,顾盼盼带祁剑过来不是第一次了,但祁剑是顾盼盼的男朋友,而且她也把他当哥哥,这也就算了,这次竟然连慕衡也带过来了。

她最不想见到跟那个人有关的人,偏偏一天没完全离开海城,就免不了跟这些人接触,在蓝色咖啡馆就被慕衡缠过很多次,每次都疲于应对。

现在看到慕衡,她就头疼,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慕衡早已一眼捕捉到了她,牛仔裤的大长腿飞快的朝她跑了过来。

“柳笙!快跟我走!”

慕衡一把抓起柳笙,不顾柳笙的挣扎将她给拖走,吩咐道:“祁剑,你们照看好柳笙的妈妈!”

祁剑应声,顾盼盼却呆了,“慕衡学长!你说只是来看一眼柳笙的生活环境的!你说话不算话!祁剑学长!你也骗我!呜呜呜……”

祁剑在后面哄着顾盼盼,顾盼盼倒是好哄,一根棒棒糖就能解决,可柳笙却被慕衡径直强行拉上了兰博基尼,驾车而去。

慕衡每次都是这样,骄傲自负,霸道任性,还厚脸皮,柳笙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力道:“慕衡,你又想做什么?是不是要逼得我寻死觅活你才开心?”

“不会让你寻死觅活!”慕衡开着车,不耐烦的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不让你看着,你会死心?”

“我早就死心了。”柳笙皱眉,语气极淡。

慕衡却不屑的“嘁”了声,讽刺道:“你要死心,还留在海城不走?要不你现在就跟我走,F国?K国?快挑一个,我订机票!”

慕衡说着就开始行动,按开语音开始订票,柳笙满头黑线,按掉他才开启的语音,冷冷问道:“慕衡你是小孩子吗?还是不是同类?为什么我跟你沟通这么困难呢?”

柳笙也会损人,损起人来还不带脏字,慕衡脸色黑了又黑,索性将车内音响开到最大的放起摇滚乐来,不再理会柳笙。

柳笙:“……”

……

傅家和白家的联姻婚礼,依旧在海城第一的度假村,爱普尔庄园,甚至比上一次傅二少的婚礼还要隆重。

可惜上次婚礼还没开始就作废,但不影响这次的宾客盈门,能逮着机会攀傅家这门亲,趁机说句话喝杯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赚大了。

白磬谣在化妆间里,穿着洁白的深V露背婚纱,长发披散在身后戴上镶钻的百合花头花,取下口罩的脸正在由慕安迪亲自端着化妆盒细致的描画着。

白磬谣有些紧张的抓着裙纱,假睫毛的不安的煽动着,问:“安迪,我这样真的可以吗?不会在掀开婚纱的时候,给三哥丢人吧?”

“当然不会,谣谣你很美,你的整容手术做得也很成功,睁开眼看看啊,看看吧我的大美人儿!”慕安迪搁下化妆盒,挪开屁股让白磬谣看被她给挡住的镜子。

白磬谣很紧张,犹豫了好几秒才缓缓睁开眼,经过精美描绘的眼睛大大的美美的,银色系的眼影显得典雅而高贵,高挺的鼻梁,涂抹成艳红色的薄薄唇瓣,尖尖的下巴。

镜子里面的人很陌生,除了那双眼睛,全都不是白磬谣七年前的模样,她在国外整了容,那张被火烧灼的小半张脸,现在的白磬谣甚至比以前还要精致。

可是再精致,这也是一张假脸,不是原装,白磬谣一直都抗拒看自己的脸,现在摸着这张脸,还是惆怅的轻叹了口气。

“安迪,我总觉得白磬谣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我……”

“你是傅家的三少奶奶,不是吗?”慕安迪轻声打断她,安抚的微笑,“谣谣,你别多想了,你要知道,今天对于我们来说,付出太多了,能嫁给三少是你从小的梦想,你不该开心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慕安迪眉头纠结了一阵,突然问:“那个柳小姐,还没离开海城吗?三哥还让徐医生在给她弟弟治病,你说三哥是不是对她还恋恋不忘?”

慕安迪沉了沉眸,随而又淡淡的笑笑,“谣谣你这么没信心吗?这都不像你了,你可是白家千金,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女神啊,最重要的是你救过傅三少的命,柳笙哪里能跟你比?”

白磬谣也扯了扯嘴角,只是笑容有些尴尬,自己拿起定妆粉盒来又刷了一遍,随口问:“阿衡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慕安迪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手指紧紧的在梳妆桌上扣紧,嘴里却在得体的微笑,“贪玩,倦鸟总会归巢。”

白磬谣从镜子里面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睫毛眨了眨,却并未说什么,而这时有人进来了,名贵的皮鞋和剪裁合身的西装衬得高大的男人英伟不凡。

“三少。”白磬谣急忙站好,就像是接受领导检查似的,所有的小心思都埋藏起来,生怕在他睿智犀利的目光下暴露了什么。

她对他点了点头就急忙退下了,唯留白磬谣急忙将头纱戴在头上,笑得有些勉强,“三哥,婚礼开始了吗?”

傅沉聿没说话,长腿交错的倚着梳妆台,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抽了支烟,优哉游哉的吞云吐雾,倒是让白磬谣心乱不安起来。

“三哥……”

“谣谣,七年前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详细说说。”傅沉聿蓦地打断她,毋庸置疑的下达命令。

白磬谣抹得很白的小脸霎时更白了,好在有头纱遮掩,挪开视线不敢去看傅沉聿,抓着裙子说:“三哥还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吗?连小草莓也不能为证吗?三哥,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同意娶我?你让我情何以堪?”

白磬谣低低的啜泣起来,傅沉聿俊美敛了敛,捏着香烟的手指在她头纱上摸了摸,放缓声音说:“哭什么,我只是问问,那晚我喝多了,记不得。”

白磬谣哽咽了一声,忽然转身抱住傅沉聿,贴着男人精壮的腰身,柔柔的说:“三哥,我只是容貌被毁才不敢见你的,我很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如果三哥觉得厌烦,婚后想要养几个情人,我也不会干涉……”

“这么大方?”男人哼笑了一声,在她的脑袋上面轻轻抚摸着,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黑眸眯得很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慕衡将柳笙直接拖到这里,本来是想要给柳笙换衣服化妆的,没想到却看到了那新郎新娘拥抱的一幕,而且角度问题,看起来更为暧昧。

柳笙远远的就停了下来,慕衡也停下了,立刻侧身挡在柳笙面前,跟里面一起看过来的新郎新娘打了照面。

“阿衡你来了,你姐姐……”白磬谣说着又突然停住,偏头想要看慕衡身后的人,“你带来的小姐是……”

“我女朋友!”慕衡趾高气昂,在傅沉聿阴沉的目光下,转身搂住身后一直攥着她的手不让她跑的柳笙,笑得桀骜不驯。

“柳小姐?!”白磬谣惊住,连音调都微微的变了。

柳笙都快恨死慕衡了,三番五次的给她找麻烦,傅家的男人都是这么的霸道猖獗,一点也不给她人格的尊重。

她都努力的想要回避了,为什么非要将她拉来亲眼目睹这场痛心的婚礼,再看一眼这个让人痛心的男人,还嫌弃她不够伤心么?

她舌尖都在嘴里默默的咬出血了,还没到婚礼呢,就目睹了这两人迫不及待的温存,她不敢保证再看下去,会不会痛心得当场吐血。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可是不能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她的孩子,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亲生经历着爸爸和别的女人的婚礼呢?

柳笙抓狂的想走,可被慕衡强行禁锢着走不掉,肩膀都被他紧搂得疼了,在她挣扎的时候,他竟然蓦地转头过来扣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柳笙石化了,下一秒重重的咬上慕衡试图撬开她的舌尖,趁着他吃疼松懈的时候,捂着嘴转身就跑了,恶心的感觉翻江倒海,她快要忍不住吐出来。

他竟然吻她,还是当着傅沉聿的面,她脑袋都是懵的,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傅沉聿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还能有什么表情呢?她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暖床奴而已,连过去式都算不上,就是一件商品,就是一个工具,跟充气娃娃又有什么区别?

她趴在卫生间的盥洗台,干呕了好一阵,什么都没能吐出来,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些,打开水龙头捧着水使劲的洗着自己的嘴唇。

突然,身后传来高跟鞋蹬蹬蹬的声音,柳笙抬起头,就看到慕安迪站在她身后,眯起的眸中带着几分还未掩盖的复杂阴郁。

柳笙愣了愣,急忙关了水随手抹了抹嘴上的水迹,头皮发麻的叫了一声,“慕老师,我先走了……”

她不想跟慕安迪多说话,可慕安迪却一改往日的温柔文弱,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女厕里面拉进去。

柳笙皱着眉,自然不肯就范,一个对自己下过药的人,谁好谁坏她还是分得清,掰着门不肯进去,“慕老师你要做什么?”

慕安迪没想到柳笙看着比她还瘦弱,体力却也不差,竟然没能将她拽得进去,只得作罢,粉色唇瓣勾起诡异的笑,“你说,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阿衡。”

柳笙:“……”

想不到,这句话竟然出自于一惯看起来优雅庄重的慕安迪,柳笙皱紧了眉头,说:“慕老师你放心,我会离开海城,再给我几天时间……”

“你还真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慕安迪蓦地冷笑,默默的从包里摸出一支粉色液体的注射器……

柳笙不知危险将至,不过因为慕安迪的松手,而得以挣脱,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开溜。

突然手臂一疼,偏头就看到了慕安迪拿着的针管,柳笙大惊失色,正要反抗就听到有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过来。

慕安迪的针管液体才下去一点,见状只得先停手一把抽回,然后急急忙忙的先行跑路了,跟走来的高大男人撞了个正着,吓得跑得更快了。

她承认她这次是冲动了,这要搁在平时她不会这么做,可她看到了慕衡亲吻柳笙,心里的嫉恨一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大脑,完全是被逼红了眼。

“慕老师,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柳笙的询问,让她几乎是逃的,高跟鞋扭了脚都没停下,这让跟她错身而过的石瀚清眯了眯镜片下的眼,加快步伐走向柳笙出声的卫生间。

“柳笙同学?”

石瀚清见柳笙按着针织衫的手臂,却靠着女厕的门摇摇欲坠的样子,赶紧过去扶住她,关切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笙靠着门往下滑着,脑袋里昏昏沉沉轻飘飘的全身都提不起力气,石瀚清一扶住她,她就抓住他的手,急声说:“医院,石老师,我要去医院……”

她不知道慕安迪给她注射的是什么,是否会致命,但是不管是什么,都对她腹中的胎儿有害无利,她必须立刻就去医院。

全身软绵绵的,她只能依附着石瀚清,可是一嗅到石瀚清身上干净却浓厚的雄性气息,她就更晕了,头疼欲裂的晕。

那种沙漠旅者遇上绿洲的感觉,她曾经经历过,是拜慕安迪所赐,这次又是拜慕安迪所赐,两次都栽在慕安迪的身上,谁会知道慕安迪竟然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给她注射……

她想退离石瀚清远些,可是全身都提不起力气,想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软成了一滩水往下滑,被石瀚清拉起来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石瀚清要将她抱起来,可是贴得这么紧,柳笙无法自控的就将小脸磨蹭在男人结实的胸膛。

石瀚清僵硬了一下,大掌轻轻拍了拍她,“阿笙?”

柳笙没回应,应该是浑浑噩噩意识涣散,男人的手掌落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格外舒适,她又无意识的蹭了蹭。

石瀚清没有任何动作的任由她蹭着,几秒钟之后,蓦地一把将柳笙翻转着按上墙壁,反手将女厕的门给合上,紧接着又扯开了她身上的外套……

“嘭”的一声巨响,女厕的门才关上不到两分钟,就被人从外面狠狠的一脚就给踹开,踹得四分五裂。

随着房门的倒塌,里面的景象被外面尽收眼底,之前在化妆间的新郎新娘,慕衡还有慕安迪,全都在外面。

而里面,柳笙倚着墙衣衫不整的被石瀚清护在怀里,挡住外面众人的视线,他的领带和衬衣也松散着,露出的喉结以下位置,还印着两个显眼的红痕。

外面的人都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人,慕安迪眸中闪烁着阴狠而毒辣的嫉恨,却皱着眉很不忍直视般的叹道:“阿笙,你不是已经跟阿衡在一起了吗?怎么又……哎……”

“三哥,我们走吧,这样子柳小姐会很尴尬的。”白磬谣也拉着傅沉聿的手臂,压低声音温柔体贴的劝说。

傅沉聿踹开了门就站在原地没动,深邃雕凿的眸里似乎涌动着波澜,可被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压下去,锐利威慑的盯着石瀚清。

然而,没等他上前,慕衡却先一步冲过来,狠狠一拳砸向石瀚清的脸,眼镜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石瀚清的脸上也迅速的青紫了一片,嘴角都出血了。

但是,他并没松开怀里的柳笙,紧紧的护着柳笙硬生生的挨着慕衡的拳打脚踢,而慕安迪就扑过来一直拉着慕衡劝着慕衡,想要将慕衡给拉走。

奈何慕衡怒火中烧,一把拂开她又去踹石瀚清,“特么你找死是不是!老子都舍不得碰的女人你也敢碰!你特么还不放手是不是?想死是不是?!”

慕衡就像暴怒的狮子,揍得很狠,而揍着揍着就红了眼失了方寸,石瀚清已经抱不住柳笙了,眼看就要殃及池鱼,慕衡砸过去的拳头被人截住了。

“小舅舅!这人渣对柳笙图谋不轨!你看得下去我看不下去!柳笙以后会是我女人!”慕衡怒不可遏,可才吼完这句话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冷汗淋漓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傅沉聿粗暴的丢开失去锐气的慕衡,又拽住石瀚清的后领将他一把提起来,一只手硬生生的提着体型跟他差不多的男人,就跟扔垃圾似的扔开。

终于,那眼神模模糊糊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柳笙,就这么被完全暴露了出来,外套已经被脱掉,里面的浅蓝色休闲连衣裙领口破碎,春光隐现。

柳笙还透着迷离呆滞的眸、杏眸,就这么跟傅沉聿的对上,那沉怒的黑眸像是覆盖着凛冽寒霜,柳笙最后一丝浑浑噩噩也退散了,不由浑身僵硬的颤抖了一下。

大概是慕安迪注射的药量极少,而药效又太猛,她发作起来很快,褪去的也快,现在除了浑身还有些软绵无力之外,神智也在慢慢的恢复。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是慕安迪给她打了针,然后石瀚清过来扶着她要送她去医院,然后她就忍不住扑向石瀚清,然后……

柳笙脑仁突突的跳着一阵阵的疼,倔强的不去看眼前男人阴沉愠怒的脸,挪开目光就见到了地上被掀倒的石瀚清和慕衡。

她对眼前惨况不明所以,可是看到正吃力搀扶慕衡的慕安迪,张开干哑的嘴唇正要说话,却被傅沉聿猛地一把提起来,重重的按在墙壁上。

“先是慕衡现在又是石瀚清,在我的婚礼上闹事,柳笙,是你要死要活要离开海城的,后悔了?嗯?”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低醇迷人,可说出的话语却伤人无比。

而他的新娘却上前,亲昵而温柔的挽住他的手,软软的劝道:“三哥,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你先放开柳小姐,她是我们的贵宾……”

“她是贵宾?”傅沉聿冷笑,从上到下的睨着柳笙一身的凌乱狼狈,不屑道:“这么脏的贵宾,是对你婚礼的亵渎。”

柳笙:“……”

他说她脏?他竟然嫌弃她脏?还说她亵渎了他神圣的新婚,他纯洁的新娘,呵呵……

柳笙心口倏地疼痛到麻木,再也感觉不到其他,身心凉透的呆呆看着他,双眸无神而空洞,偏偏却在无声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