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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罂粟瘾(一)(2 / 2)


坐在地上的男人垂眸不语。

年轻男人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半晌后他冷笑着道:“沈从安,你忘了你教过我什么了?――错就是错,有些过错你犯下了,就不必再妄想挽回――你只需要等着承受后果就够了!”

说完话他厌恶地看了一眼男人,转过身去加快步伐,像是要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在这个他看来再肮脏不过的地方。

眼看着那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后,坐在地上的男人慢慢抬起眼来,湛黑的眸子沉淀着深重的情绪――

“我从来都不觉得,把你带上床是个错。”

“砰――!”

男人倚靠的墙上,距离他的太阳穴只有一指之举的地方正冒着淡淡的硝烟,花房外持枪而立的年轻人眉目冷峻,须臾后转身离去――

“我还不想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所以沈从安,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

半晌后,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男人慢慢地站起身,垂下手去,抚摸着还温热的弹孔,男人苦笑了一声。

“沈凡啊……”

凌晨三点,沈凡从梦里猛然惊醒坐起,一身冷汗。

他又做噩梦了。

无非是他孱弱无力的那些年,梦里一次次地重复着,在他十六岁那年的生日的晚上,他所敬仰着的养父将意识不清的他抱到了主卧的大床上,罔顾他的哭喊挣扎哀求,紧紧地按着他的腰肢深沉而狠力地撞进他的身体。

烙铁一样的灼热不但撕裂了他的身体,更把他珍视的得来不易的父慈子孝摧残得支离破碎。

那是他多少年都努力追逐着的养父啊――即便只是老师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夸赞他也想让那个男人听见、他费尽心思努力维护小心经营的所谓父子亲情――那个男人为着一时的欲/望纾解就可以轻易地将之踩进肮脏的泥淖里去。

而且永世不得翻身。

――那以后七年,他比从前更小心翼翼,他甚至主动爬到那个男人的床上,他像最低贱且淫/荡的男/妓任凭那个男人操/弄,他用自己都厌恶的身体想尽方法取悦那个男人。

他就为了有一日,他要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甚至遥不可及的男人,他要那个男人俯首认错恸哭求饶――

即便他知道那不可能。

那个男人是这个世上最高傲的人,他可以剥夺那个男人的权力地位甚至生命――正如如今――但那个男人的高傲没有人能打破。

沈从安是他自己的神。

而沈凡呢……

沈凡走进盥洗室,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冰冷的水里。

……沈凡不过是沈从安上过的一个娈宠罢了。

就算他挂着一个养子的名义,在沈家在阳光下堂而皇之地活了那么多年。

就算他如今翻身为主,掌生杀予夺的大权。

那个男人,无论是在他的心里还是在漆黑的地下世界里――

虽无冕而冠王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