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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谁是骗子?

第069章 谁是骗子?

傍晚,长江集团大楼最顶层的一间会议室内,落日的余晖透过层层犹如水晶一般的玻璃,折射出七色的淡淡的光晕,在这光晕照不到的角落里,坐着两个明显已经上了年纪的白须老者。

较胖的一位穿着一件紫色的唐装,天庭饱满,隆鼻宽额。较瘦的一位穿着一套纯白色的麻布大褂,显得古朴苍劲,面如松柏。

较胖的那一位望着窗外的落日余晖中的香港,叹息道:“赖老头,郑天伦没有死的消息是真是假?”

瘦老者神色深沉,缓缓地道:“不知道,我试过用麻衣神算之术来推算,但是一片迷雾,什么也算不出来!既然我算不出来,想必柳老头你多半也算不出!所以,必定是有人屏蔽了关于郑天伦的一切讯息!如果郑天伦真的死了,又有谁会为他多番遮掩?难道还怕别人掘了他的坟墓,将他挫骨扬灰不成?所以,这报纸上刊登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这较瘦的这位老者姓赖,名为赖承嗣,据说是赖布衣的嫡系子孙,家学渊源,一身的玄门易术早已经登峰造极,这些年来一直隐身在李嘉诚的长江集团内,并不为外人知晓。

而柳姓胖老者名为柳天官,二十年前乃是与赖承嗣齐名的玄门大玄师,年轻时一直待在东北,直到老年后才到香港来定居。

柳天官沉吟道:“可是,当年郑天伦跌落悬崖之后,在场的玄门高手中,所有人都占出当时郑天伦陷入必死之局,他没有理由能活下来啊!”

“狗屁!”麻承嗣冷笑道,“当年郑天伦的实力原本就在我们之上,若不是十几个人一起联手,如何能是他的对手?他的实力既然在我们之上,难道算不出会面临怎样的危局?所以我猜,当初跳崖这件事,可能是郑天伦早就算计好的!他知道自己无法逃过那么多高手的追剿,所以才用了一招金蝉脱壳的把戏,把我们都给骗过了!”

柳天官沉默了,良久才道:“如果真是如此,郑天伦确实比你我要优秀的多!”

“呸!”赖承嗣性子爆烈,他啐了一口道:“现在说这些还有屁用,难道你还指望用旧日的情分打动他不成!”

柳天官苦笑一声,挤出深邃的皱纹,略带感怀地道:“哪还有什么情分哦?郑天伦当年我们十几个弟子中,被师尊寄予希望最多的弟子,如果他不是为了那些天书残卷做尽了坏事,牵连的无数无辜的人,我这个大师兄也不会代替师父将他逐出师门!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我一起恨上,布下了阴罗绝杀大阵来害我!若不是你出手,恐怕我早已经是冢中枯骨了!”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又说这些干嘛?”赖承嗣不悦地道,“柳老头,我这辈子最看不惯就是你这一点,屁大的小事就一直放在心里,你的心里怎么能装的下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

“放你的狗屁!”柳天官也怒了,气得胡子直抖道:“你救了我一命,怎么叫屁大点事?我的命还不如一个屁吗?你这条老狗才不如一个狗屁呢!”

“哈哈哈……”赖承嗣却开心地大笑起来,“这才像话,才像是我赖老头的好兄弟嘛!”

柳天官不禁无语,骂道:“呸,谁是你的好兄弟!好好跟你说话你不领情,非要扯着嗓子对你吼你才爽快!你这老东西就是犯贱!”

赖承嗣有些得意道:“若非如此,岂能挑起你这条惫懒的老狗的斗志?”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柳老头,你难道没觉得这些年我们托庇在香港这些富豪的屋檐下,锦衣玉食,骨头懒得都快发霉了!说的好听点叫逍遥,说难听点就是在混吃等死!二十年前你我兄弟就不是郑天伦的对手,现在他一直躲在暗处潜修,而我们却已经一条腿迈进棺材里了,咱们和他之间的差距恐怕更大了!这次郑天伦重现江湖肯定会来找我们报仇雪恨的,我们两个老东西如果还不振作一些,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柳天官却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在我这儿危言耸听,当年郑天伦用金蝉脱壳之计瞒过我们,绝对耗费了无数心血,绝对会元气大伤!要不然,你以为以他的性子能苦等这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他想必都是在恢复中!此消彼长,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未必就怕了他!”

赖承嗣抚掌大笑道:“好!柳老头果然还算是有志气!行了,这一次咱们就好好会会他郑天伦,看看这二十几年,他究竟又学了哪些厉害的手段!我就不行那几卷天书残卷就真的能把他这个普通人变成神仙!哼!”

“说到这里,赖老头,你觉得咱们有没有必要去会会那个叫秦天霖的小家伙?”

赖承嗣皱眉道:“干嘛要见他?他只不过是小屁孩而言,把他卷进来能有多大的用处?”

柳天官却用力拄着手里的拐棍,站了起来,缓缓地踱步到一张书桌前,去过一叠资料,丢到了赖承嗣面前的茶几上,对他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小屁孩!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难道也是当年那一批老家伙的后人?可是,当年那些老家伙里面好像没有姓秦的呀!”赖承嗣一边说,一边翻开了那叠资料。

第一页赫然写着:秦天霖,玄门世家子弟,年二十七,乃是云贵一带大玄师楚湘云之子……

看到这里,赖承嗣便已经失声惊呼起来:“什么,他竟然是湘云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柳天官坐了下来,看着赖承嗣道:“今天早上我看了报纸上关于郑天伦的消息之后,就通过李嘉诚先生的渠道,托人去查事情的来龙去脉!结果发现这件事和秦天霖有关系,而秦天霖竟然是楚湘云的儿子!当年,湘云她因为和你怄气,离开了云南之后,便一直隐居在西双版纳的傣族聚落里。原本她以为你会去找她,以你当时的实力,找到她其实不难,但是谁知道你这条犟驴竟然一直没有去!湘云等了你十几年,最后心灰意冷,便嫁给了一个当年采药的药农!最后生下了秦天霖这个孩子!”

赖承嗣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黯然之色,他缅怀道:“我当时正是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湘云她离开的时候曾经赌咒发誓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我以为她说的是真心话,所以虽然我用麻衣神算算出她就在西双版纳,但是却一直没有去找她!直到我经过郑天伦这件事,和最终跑到英国去的唐灵打过几次交道之后,我才意识到女人的心思,完全不能用语言来描述!我才明白当年湘云并不是真的不想见到我,而只是希望我能向她服软,她的心里仍然有我……但是,等到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好了,过去那么久了!湘云也早已经不再人世了!你也别想太多!如果你有一天真的想看看湘云的儿子的话!就自己去吧,他现在住在王德林家里!”

赖承嗣叹息道:“到时候再说吧,先看看郑天伦有什么动静!”

柳天官叹息一声,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之前他扭头道:“秦天霖的生辰八字在最后一页!他是个好苗子!”

说完,他便关上门离开了,只留下赖承嗣一个人坐着发呆。他自然明白柳天官临走时说这番话的用意!柳老头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后人,一身麻衣神算带进棺材未免太可惜了,不如让湘云的儿子帮自己传承下去……

只是,湘云会希望她的儿子跟着自己学习麻衣神算吗?

一想到这里,赖承嗣不禁有些痴了,望着茶几上的那叠纸,喃喃自语起来。